張靈道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孟家所在的雲笈水榭究竟在何處,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決。
當他把目光看向南宮無滅時,發現那個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壯漢,現在已經醉醺醺的倒在了桌上,不過他也不太清楚,這個傢伙到底是在裝睡,還是真睡。
茶肆很小,總共也就四張桌子,而這幾張桌子裏,也只有三張桌子有人。沒人的那張桌子,正是他們之前做過的那一張,不知是有人剛剛離去,還是這裏依舊沒有人坐過。
既然他不願意回答問題,那就只好找到其他人了。張靈道立刻把目光轉向了另外一桌人,一張桌子上只坐了兩個人,而兩人似乎不是同一路的,都只是自顧自的喝着酒。
其中一人做文士打扮,想來不是什麼江湖人,而且他正在對着自己面前的幾條魚大快朵頤,根本無法顧及到周圍發生的事情。
在他旁邊,坐着一位鏢師打扮的人,當然也不一定是鏢師,只不過他穿着短打,想來也是一位江湖浪人,不過和那個文士不同,他頭上有着名字。
他的名字倒是和他的外表很像,叫「流浪俠客、羅毅」。張靈道連忙上前,正欲開口,就看到他泯了一口杯中酒,斜眼看着他。
「別問我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也別跟我套近乎,或許有一天,我們就會是死敵!」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滿是刀疤的臉上皺紋陷得很深,「我不想傷害自己的朋友,以我寧願沒有朋友!」他又開始給自己灌起酒來,想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張靈道碰了一個釘子,也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反而若有所思。這些人的表現,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更像一個真實的江湖,而不是一個在他意識中,或者遊戲中的世界。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那人邊喝酒邊吟詩,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
張靈道聽到了這首《詩經·小雅》中的採薇,不禁一愣,他以為這是個架空的世界,沒想到還會有古時傳下來的詩句。
「月月照何處,天涯有薔薇!」那人再度感嘆了一句,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句話想來另有深意,張靈道默默記住這句話,若不是他隨意說的話,這個人一定是想告訴自己什麼。
張靈道一邊想着,一邊在這裏踱步,忽然間,耳邊聽到了兩人的小聲談話。
「我本以為這次能夠得償所願,沒想到居然被那小子佔了先機!」
「哼!他這是走了狗屎運!」
「誰能料到,那樣的無名之輩竟然……」
「哎呀!」
「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樣的人竟然能做到那般?」
「恐怕其中定有蹊蹺!」
「我也是這麼覺得,但就是想不出其中根由,你說他是如何……」
「我前幾日聽到這樣的傳聞,興許與這此的事情有所關連。」
「啊?是什麼?快說與我聽聽!」
「你耳朵湊過來,我細細的跟你說!」
「好!」
「這次的事情是這樣的,據說前幾日……」
「我相信孟家這次一定在劫難逃!」
「哼!那是當然,誰讓他們得罪了血衣樓!」
「聽說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據說…」
「小心,隔牆有耳,此事不可宣揚!」
張靈道正聽的興起,忽然看見那個說隔牆有耳的人,正拿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瞪着他。
「年輕人,偷聽別人談話可不太好?」說話的人是那個名叫司徒勁南的傢伙。
「嘖嘖嘖嘖……想到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心機。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為了某事而來,說吧!找我們有何貴幹?」這個在一旁幫腔的人,叫司徒振廷,不過他好像是看出了張靈道內心的想法,開口問道。
就在張靈道想要開口詢問時,那個司徒勁南又一次開口說話了,直接將他想要說的話給咽進了肚子裏。
「看你的打扮,可是八荒弟子?八荒弟子,偷聽我們的話作甚?」
第九章 前往雲笈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