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瑤一再的提到錦兒,象周行石這麼精明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不對勁來了。
酒杯端在手裏,臉上現出尷尬之色。
周子瑜推辭:「世叔,小侄脾胃寒涼,素來不飲酒,在軍中也是如此,請世叔見諒。」
周行石眨了眨眼睛,也不勉強,笑着坐下。只要周寺卿不提,他周行石就假裝不知道,反正,婚約書是真的,周家人不可能不兌現。
周正義喊住長子:「子瑜,等下去書房,我有事要與你說。」
周子瑜微微躬身:「父親,兒子還要去秦王府。」
「哦?那你快去吧,明天再說。」
「是,父親!」
周子瑜說完,轉身大步走出了飯廳。
去秦王府是他臨時胡謅的。
周行石的態度,那種商人估價的眼光,讓他心生不喜。
還有這種不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讓他很鬱悶。
周子瑜望了望天,深藍的夜空萬里無雲,月光皎潔明亮。
這個時候,這種天氣,李淳風一定在觀天象呢!
周子瑜頓時有了主意,帶上羅懷,去找李淳風。
李淳風正在院子裏靜靜地看着天,薛收坐在石桌邊,溫了一壺酒,慢慢自斟自酌。
「李參軍,今夜天象,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有。」
「說說!」
「你要問什麼事?」
「我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觀天象有什麼發現而已。」
李淳風收回目光,走到桌邊坐下:「周將軍,今夜觀星,正有所感,你就來了,還問了我問題。依我看,這星象的變化,與你的事情也有關。」
「李參軍,不要賣關子了,你就直說吧。」周子瑜順手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噓!」李淳風比了個手勢:「長安城十月將有地動。」
「地動!」薛收一口酒含在嘴裏,悉數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我就聽說過西涼那邊有地動,長安城還從來沒有過,地皮連抖都沒有都過,怎麼還可能會動!」
周子瑜對李淳風深信不疑,所以他的關注點也不一樣:「李參軍,地動跟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這地動麼,在國,為後*宮不安,在家,為後院不寧。」
「李參軍,周將軍還沒成家呢。」
「我當然知道啊!」
「那他的家怎麼不寧?難道你想說......?」薛收硬生生的把周寺卿幾個字給及時的咽了回去。
李淳風搖搖頭:「這男人為天,女人為地。地動呢,就是女人出了問題。」
「啊?」
「什麼?」
周子瑜和薛收同時驚訝出聲。
薛收只知道周子瑜是心悅章小娘子,並且準備與章小娘子定親的,那這後院的女人出問題,章小娘子有問題?章小娘子是神醫,神醫能出什麼問題?
這薛收,書生氣十足,哪裏想得到後院女人之間明爭暗鬥的小心眼,他以為官貴家的後院裏人人都是比他媳婦還要知書達理的賢妻良母。
周子瑜心中一動,這個女人的問題,是母親?還是那個拿着祖父親筆婚約書來的周清蓮?
兩個人又同時望向李淳風。
李淳風很猶豫,如果只有薛收在這兒呢,他還能說。現在周子瑜也在,說出來的話,肯定會扎心。
周子瑜抱拳作揖:「李參軍,你儘管說,我受得住!」
李淳風背着手,又望向夜空:「我要再觀明夜的星象,連觀三夜,確定無誤了才能說。」
哎馬呀,這可不能說出來,扎人家心還算了,自己可別挨揍。李淳風決定嚴守秘密。
周子瑜在終南山學道多年,天象周易之事,多少也懂一點,至少李淳風的話,他就能聽懂。
周子瑜低頭細想。
地動,是凶兆。
無論李淳風看得準不準,這話都不能說出去。
說出去的話,在國,這是妖言惑眾,來個斬立決都夠了。在家,無論是周夫人出事還是周清蓮出事,周家都會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李參軍,再明示!」
李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