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對姜阮投以古怪打量的眼神。
聽竹琴的反應已經說明很多事情,眼前這位肯定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
姜阮的手指觸摸到琴弦,本以為是冰涼的,入手的感覺卻冷暖適中。他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琴弦已經開始微微顫動,一股莫名的欣喜順着指尖直達他的心尖。
&是……聽竹琴?」姜阮念着這三個字,一股沒由來的熟悉感令他倍感安心。
仲孫沅略略苦笑,有種給他人做嫁衣的鬱悶感。不過這種等級的靈物,一般都講究一個緣分,她除了鬱悶也沒其他想法,「嗯,看樣子這張琴還和阿阮相當有緣分呢。」
姜阮愕然,明白仲孫沅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撫着琴弦的手猛地一頓,將琴塞回她懷裏。
&東西還是你自己收着比較好,我也用不上。更何況,這還是屬於太叔家族的,要是跑到我手上,恐怕會惹來麻煩。」姜阮不可能接受這麼珍貴的東西,白皙的臉頰泛起些微紅暈。
仲孫沅蹙眉,她倒是忘了,這裏並非滄溟界,聽竹琴上烙着太叔氏的標籤呢。她想了想,將聽竹琴收回神識之海。眼角瞥見姜阮冒着汗水的額頭,下意識抬手幫他擦了擦。
鼻尖襲來熟悉的清香,額頭的觸感讓姜阮有些失神,鬼使神差的,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休息室內的空間相對獨立,姜阮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空氣燥熱,仿佛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能灼燒他的肺腑。仲孫沅被捏得有些疼,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反而被握得的更加緊了。
&阮?」仲孫沅聲音帶着幾分猶豫,死死盯着姜阮那隻手,「先放開……」
這個場景令她心頭暗跳,隱隱意識到姜阮未曾掩蓋的感情。講真,大傢伙兒可以鄙視她的情商,但不能無視她的智商。要是這樣還沒有回過神,脖子上那顆球就真的是擺設了。
姜阮緊抿着唇,面上帶着幾分不願和執拗之色,聲音稍顯低啞地說道,「不要。」
仲孫沅被這話給堵了回來,她根本沒想到一向作風君子的姜阮,也有這麼失禮固執的時候。
&等一下,很快就好。」姜阮話鋒一轉,依靠在她肩上,另一隻手向下滑去直到腰。因他這個舉動,讓仲孫沅不得不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一塊,一種電流般的麻痹感直躥全身。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碰見天敵的小動物,全身的汗毛齊齊炸開,好像到哪裏都躲不了。
仲孫沅不是喜歡磨嘰的人,快刀斬亂麻才是她的作風。哪怕她感情史為零,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現在這個狀態很危險!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姜阮,有些事情總該講清楚。
她和姜阮沒有可能的!與其等着姜阮越陷越深,還不如早早說開。
姜阮鬆開禁錮仲孫沅的那隻手,轉而搭在她的肩上,夢囈般地呢喃一句,「十三娘……」
這傢伙的聲線本就極其優秀,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學弟學妹喊着耳朵懷孕了。
當他刻意展現聲線上的優點,那種殺傷力更是達到了最大值,能活生生把人掰成蚊香那種。仲孫沅不知道耳朵懷孕是什麼感覺,但她聽了卻覺得耳朵充血嚴重,背上的毛孔都要炸開來。
&喜歡的異性麼?是那種願意一直在一起的喜歡,非親屬男性,非友人男性……」
清亮的男聲帶着些惑人的甜膩,像是惡魔的誘哄,讓人不由自主想吐露出心聲。
&是沒有的話,可以考慮有一個麼?」哪怕看不到,但他也能感覺到仲孫沅幾乎繃到極限的神經,這個發現令他倍感愉悅。至少,這證明並非是他一個人,對方也是有感覺的。
仲孫沅略顯無奈地低聲反駁,「要是已經有了呢……」
&就考慮換一個,例如我怎麼樣?」姜阮的聲音猛地低沉下來,似乎有些鬱悶,又有些挫敗,過了一會兒,他又帶着些不甘心地補充,「我也不介意你告訴我那人是誰。」
「……阿阮……你這叫作弊。」仲孫沅幾乎哭笑不得,哪有人是這樣告白的?
姜阮沒有作答,這就叫作弊了?他關鍵的底牌都沒翻出來好麼?不過那張底牌,不到非不得已,他真不想動用。畢竟,那件事情對他是傷害,對仲孫沅也是傷害。
姜阮的聲音帶着些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