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准,數十年前,你父親為了謀取節度使之位,竟不惜手足相殘,逼死同胞兄長,更不惜折損青州勢力,率領大軍剿滅青州武林支柱第一大派地靈門,雙方死傷慘重,以至於數十年來,青州武林蕭條,軍中高手不濟,再無力量對外擴張!」
「如今你為了殺我,又能將此事隱瞞,竟給四大門派十多名少年俊傑指了一條死路,損毀四大門派的根基,你父子兩人做下這等不仁不義的事情,難道還以為天下人會對你等忠心耿耿不成?」
張秉的人雖然站在眼前,聲音卻空曠寂寥,就好像天上的神佛在說話,令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信服之心。
「這是你設的局?」張准畢竟作了三十年的節度使,經過許多大風大浪,片刻之間,已經平靜下來,敏銳的發現問題出在面前這個人身上。
「局是我設的,孽是你做的,你若不作孽,我再設局也無用。」張秉淡然說道。
「你承認就好!你們要做什麼?殺了我麼?只怕殺了我,你們也走不出這座節度使府!」張准沉聲說道。
張准統轄青州數十年,青州府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張秉就算謀劃再多,頂多也只能收買幾個人,不可能買通青州上下,他只要走出這間屋子,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殺死這幾人並不是問題。
這幾人若是殺了他,決計走不出這裏去,必會被大軍圍剿,這也是他現在最大的底氣。
「呵呵,那也未必!」
張秉淡淡一笑,隨即伸出雙手,輕輕拍了拍,只聽「啪、啪」兩聲,他手足上的鐵鏈忽然自動斷開,臉上面具也自行打開,「哐當」一聲落在地上,露出面具下一張蒼老的面孔。
龐謝看到這張臉,不由怔了一怔,因為這張臉竟與張准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略微蒼白一些,再沒有半點差別,只要稍加修飾,就沒人看得出來。
「你怎麼會長的跟我一樣?」張准臉色急變,忽然想到了許多可怕的事情。
「咱們畢竟是兄弟,長得像一些也無可厚非,我只要小心些扮演,就沒人看得出來青州節度使已經換人了,不但能夠走出這裏,還能接管整個青州,至於你麼,只要帶上這個鐵面具,就是地靈門的張秉,又有誰會為你報仇?」張秉淡淡說道。
「你不成的,青州上下牽扯眾多,你做不了這個節度使的……」張准語無倫次地說道。
「我的張大人,天底下難道還有比做官更容易的事情嗎?有袁先生在,足以應付青州府的大小官員,有張統領在,數萬青州大軍也不難指揮,你倒是說說,你還有那些事情是他們做不成的?」張秉含笑說道。
「還有我的家人,還有城外的族人,你瞞不過……」張準頭上漸漸冒出冷汗。
「咱們畢竟是兄弟,我也不會趕盡殺絕,不過,最近青州和揚州交界的地方正在鬧瘟疫,打算派張公子前去治理,若是他萬一不幸身染瘟疫,那我也沒辦法了。至於城外的族人麼,你又多久沒回去過了,你自己還記得麼?」張秉兩手一攤,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姿態。
「你真是要趕緊殺絕!」張准一身冷汗顫抖着說道。
「張大人,你好像忘了,當初是誰趕盡殺絕?我們家也只逃走了父親一個人。」張秉冷冷說道。
話說到這裏,已經撕去了所有的畫皮,他自然也不必再客氣。
……
「原來這真的是一個局。」張准似乎被抽去了全身力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收買的袁先生,又是什麼時候收買的張山河?能讓我死個明白嗎?我對他們一個有救命之恩,一個有提拔之義……」張准坐在椅子上,通紅的眼睛瞪着袁先生和張山河。
「張大人!」袁先生轉過身來,拱了拱手,說道:「你是對我有救命之恩,可是你是否知道,我若不肯自陷死地,你又哪有機會救我?」
「原來你一開始是地靈門的內應?」張准說道。
「不錯。」袁先生說道。
「張山河,你呢?你不會也是地靈門的內應吧?我記得你可是張氏門中的子弟!」張准盯着張山河問道。
「大人,我是張氏門中子弟不假,卻已是遠支族人,從小就沒人正眼看過我一次,若不是伯父一脈不斷送給我資源,教我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