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氣勢洶洶的虎身人臉怪一見到那幅壁畫竟趴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溫順得像是一隻大貓。
這怪物怕那壁畫?或者說怕那壁畫裏的人?魏晴轉頭再次望向那壁畫,不知這幅畫用的是什麼顏料,經過了日積月累的風化,畫裏面的人物竟還是栩栩如生。魏晴偷偷把手電拿開,那怪物看不到人像便又開始齜牙咧嘴。而當魏晴再次把手電光照在人像上,虎身人臉怪則「嗚」一聲乖乖地趴下甚至還把臉埋進身體裏。
「看來這怪物是怕這畫裏的人。」黃老邪仔細望着人像道:「不知道這人是誰,竟救了我們一命。」
這時魏晴找了塊石頭將手電筒架在地上固定好。「它只有在看到畫像的時候才會害怕,這隻手電只能留在這了。」
黃老邪贊同地點點頭。一旁的蠍子已經給魏語打完針,做了消毒,包紮好。但魏語的情況不太好,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好好休息。這幅畫的兩邊各有一個通道,耗子問道:「黃爺,走哪邊?」黃老邪把兩條路各望了一遍道:「南邊的這條路平整些,就走這條。」
眾人向那條路上走去,而卻魏晴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那條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呼嘯而來,她似乎看見了那條路上有着無數的機關、火焰,甚至還有恐怖兇悍的粽子!那是真實的,不是幻覺!不要走那條路!這種感覺異常強烈,像是一個漩渦就要把她卷進無底的深淵。
「那條路不能走!」魏晴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
幾人站住,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頭看着她。魏晴這時清醒了些,可她要怎麼解釋才能讓他們轉身走向另一條路?難道要實話實說承認這是她的預感?
她轉身望了望北邊的那條路,雖然同樣黑暗幽深,但她卻沒有感覺到剛才那種強烈的恐懼感,至少這條路應該安全一些吧。她又轉頭仔細看了看牆上的人像,咬咬牙,好吧,只能這麼編了。
「咳,是這樣的,剛才我發現這個人像指示我們應該走北邊的那條路。」魏晴心裏打着鼓,這理由有點太拙劣了些,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
黃老邪瞥了一眼牆上的人像道:「你是說因為人像的臉是側向北面的,所以我們實際上應該向北走?」
額,她原本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其實,我是想說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南面十分危險,不要走那裏。信不信就看你們的了。」魏晴一臉豁出去的表情。
魏語虛弱地說道:「我相信我姐一定不會害我。」魏晴沖他欣慰地笑了笑,把他扶到身邊。
剩下的幾人沉默一陣,此時的氣氛非常緊張,因為倒斗的隊伍最怕的就是意見不統一,兩極分化。忽然,蠍子走到魏晴身邊沉聲道:「我相信大小姐。」
黃老邪望着蠍子一臉驚訝目光閃爍:「那就走那邊吧。我倒要看看那邊的路到底能安全到哪去。」
這條路果然是安全的,一路走來不曾遇到任何異常。這讓黃老邪再看魏晴時多了一分探究的目光。他趁着眾人不注意,故意靠近魏晴,輕聲試探道:「聽說,七十年前,當時的魏世家掌門人魏老爺子從一處苗族古墓帶出來一個身攜至寶的粽子,大小姐是否清楚這事?」
魏晴身形一頓,強自鎮定,努力控制自己不下意識地去摸手腕上的鐲子,她微微一笑道:「黃叔太抬舉我了,我不過一個柔弱女人,之前從不參與盜墓,爸自然不會告訴我這些。我倒是一直很奇怪,這次尋找行動,爸為什麼會安排要特意叫上我呢?」
黃老邪見什麼也套不出來,便高深莫測地說道:「老大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路的盡頭又是一間耳室,不過和之前的耳室不同,這一間沒有那些凌亂的壁畫卻多了許多隨葬品。耳室的南面就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北面和東面又各有一條路不知通向哪裏。不過這些他們已沒有功夫再去研究,因為魏語發燒了!
「怎麼燒的這麼熱,」魏晴皺眉摸着魏語的額頭道:「我們的水存量又不多,這可怎麼辦呢?」
蠍子從包里掏出一瓶透明的液體遞給魏晴道:「用酒精試試。」
對,利用酒精的揮發作用給魏語降溫。魏晴感激地看了蠍子一眼:「謝謝!」她一遍又一遍細緻地擦拭着魏語的額頭和腋下,心中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