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送信人已經遠去了,李清照也不再管他,而與陸兄弟道:「我們二人今日只是來送信的,並非來蹭酒的。」
陸德夫道:「我請你們二位,怎麼叫蹭酒的?」
趙明誠嘿嘿道:「你的房錢還是我們給你付的,如何能再有錢來買酒喝呢?」
陸德夫痛快道:「還是趙兄了解我。方才我說我們飲酒,也不過就是客氣一下罷了。」
趙明誠哈哈仰面大笑三聲,笑聲痛快實在,伸手自懷中掏出錢來,道:「我就說嘛,蔡小姐哪裏能夠忘記了陸兄弟你呢?那好,今日我們得到了這樣一個好消息,明誠也高興。我們一同飲酒去。」
李清照接過銀錢去買了一些水酒來,三人飲了數杯,直到深夜。李清照和趙明誠二人方才昏昏欲醉,起身來與陸兄弟拜別,暈暈乎乎地轉身,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趙明誠雙手抓住娘子的手,向前輕輕一推,將娘子推出,又拽了回來。
李清照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雖然自己海量,可是今日自己痛飲,再加上一路奔波,原本就是瘦弱身子,現在定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趙明誠倒是沒事,不過自己酒量本來就沒有娘子酒量好,這幾杯酒下去,已經是頭腦不清楚了,在路上走着,便與娘子嬉笑玩鬧了起來。
李清照也是高興,得知陸兄弟與雲兒妹妹並無什麼隔閡,自然高興不已了。今夜也是放開了喝酒,待出了門來,已經是暈暈乎乎的,頭腦不清楚了。不過借着酒勁,只感覺渾身舒服火熱。相公將自己推了一下,自己倒不感覺氣憤,反而覺得很痛快。
於是李清照哈哈大笑幾聲,渾身跟着相公的推動扭動,倒好似二人在街上翩翩起舞。
趙明誠道:「娘子。你是醉了嗎?」
李清照點着頭,渾身都跟着動,腳下一沒站立穩當,險些失足摔倒。
趙明誠急忙拉扯。將娘子拽住了,這才拽穩了,嘿嘿笑道:「娘子果然喝醉了,站都站不穩啊。」
李清照道:「是啊,清照今日是醉了。」
趙明誠道:「這怎麼會呢?娘子向來都是海量。怎麼會因此而喝醉了呢?若說明誠和陸兄弟喝醉了,這倒還相信,說你喝醉了。我還真有些不相信。」
李清照伸手去相公面上一摸,作勢要扇耳光,卻到相公面龐時溫柔撫摸了起來,動作行為很沒道理。
趙明誠作勢向後一仰身子,這時才讓娘子摸了一下,道:「娘子你是在幹什麼?」
李清照哈哈兩聲,笑聲粗獷,可比尋常男人聲音了。將趙明誠都嚇了一跳。
李清照接着說道:「清照沒有喝醉,是相公你喝醉了吧?怎麼還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趙明誠只當娘子說的話是醉話,因此微笑附和道:「哈哈,娘子說得對,明誠不勝酒力,已經……是酩酊大醉了。」
李清照搖頭道:「我才沒有喝醉,喝……」
那個「醉」字沒有說出口來,卻是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都歪倒過去,幸被相公抓住。直接倒在相公懷中。
李清照道:「清照只是在想,人家陸兄弟真是幸福,自己私自從京城之中跑了出來,卻還是有人惦記着呢。」
趙明誠道:「那是自然了。陸兄弟人好,心好,讓蔡小姐看上了,這本就是應該的嘛。蔡小姐又是能幹事,會來事的人。而且對陸兄弟那是忠心吶。陸兄弟跑了這麼遠,她都要追過來。」
李清照嘻嘻道:「怎麼。你也羨慕人家了嗎?」
趙明誠愣了一愣,看看娘子,眨了眨眼睛,又是搖頭說道:「不,我不羨慕。我有娘子,我羨慕什麼?」
李清照又伸出手來,在相公面龐上輕輕拍打了一下,與相公說道:「你胡說,我瞧你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還說不羨慕人家。」
趙明誠又是哈哈兩聲,笑聲粗獷,笑畢,又是輕聲道:「我是羨慕人家,一家團圓,即將要長長久久了。但願人長久,千里都共嬋娟吶。人家陸兄弟和蔡小姐怎麼樣都能嬋娟了。」
李清照道:「我們不是嗎?我們一家人雖然被驅逐出京,不過也是在一起的,有什麼事情都是團結在一起的。」
趙明誠點頭道:「對,是,我們一家人,一家人在一塊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