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過了,李清照與趙明誠二人在亭中呆了許久,漸漸得看酒家之中人都走了散了,這才起身結帳,意興猶未地離開。
行至小路上,二人晃晃悠悠,好似醉意薰心,可是二人的腦子卻又極為清醒。
腦子都十分清醒,二人相互一笑,卻又都願意裝作醉酒的樣子。
李清照酒量本就很大,今日沒有醉。
而趙明誠今日雖然有些迷糊,可是酒飲畢,便又飲了一些茶水,漸漸過了酒勁兒,自然也都不醉了。
二人相互一看,卻都好似喝醉了似的發出胡亂笑聲。
李清照晃悠着手臂,舉起來擺平了手掌,在二人之間來回晃悠了幾下,想要耍個脾氣,一巴掌拍到趙公子的肩膀上,剛剛伸出的手掌卻是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
自己腦子中羞意一閃,頓時渾身火熱感一下子佔據全身。
李清照慌忙之間縮回去手臂。
趙明誠還想讓李小姐拍一下自己,因此也有些挺出身子配合她,可是一見她將手收了回去,忙也是絕得自己主動,向回收了收肩膀。
今日若非自己多次主動,已經將臉皮練得厚了,趙明誠收肩膀的同時,怕是小臉都要紅透了。
李清照見他收回肩膀,臉上略有尷尬,便是笑着向前傾斜身子道:「你瞧你,都喝醉了。」
趙明誠知道李小姐在故意說謊話,二人都沒有醉,這是互相都知道的。
不過二人若要說些什麼平日裏不敢說的話,還是需要以醉酒來掩飾。
因此趙明誠不反駁,卻是連連點頭,朗聲笑道:「醉了,明誠確實是喝得醉了,哪裏能與李小姐相比,看李小姐的樣子,臉都十分紅了。說的還是清醒話。」
李清照聽他的話對自己很是含有挑逗譏諷之意,當下便舉起拳頭。心中一嬌氣,拳頭便揮舞着打了上去,正捶在趙明誠的肩膀上。
這捶了一下。趙明誠不覺得肩膀疼痛,反而覺得自己的渾身都是突然間火熱了一下,緊接着,自肩膀傳向身體各處,猶如受了風寒一般又打了冷顫。
一邊是渾身火熱。一邊是打着冷顫,趙明誠頓時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因此忙將身子向後一傾斜。
李清照一拳打上去時,手指處突然也感覺觸及到了對方的皮膚,很是顫抖。
李清照一退,有些嬌羞地低頭一吟道:「啊。」
趙明誠見她羞狀,忙道:「李小姐,你怎麼了?」
心裏知道李小姐的羞意,卻還是要挑逗一下,趙明誠問完話。偷偷一笑。
李清照心急,自己害了羞,怎麼還被他這麼問,他不知道我是害羞了嗎?
急了臉,不禁間攥緊了拳頭,李清照就要打上去。
可是一伸出拳頭來,李清照又覺得自己羞意滿臉,打不出拳頭去。
急中帶羞,羞中帶怯,怯中還帶無奈。李清照忸怩幾下,乾脆轉身過去,看向一旁。
趙明誠見李小姐徹底羞了臉,自己正是表現的時候。忙伸出手去,要摸住李小姐的肩膀叫她。
可是一伸出手去,卻又收回了手。
趙明誠終究還是不好意思。
雙手緊握了握,趙明誠抿抿嘴唇,笑着有些結巴道:「李小姐,李。李小姐……」
李清照此時背對着他,正等着他主動叫自己,然後給他一個嬌氣的回答,看他怎麼辦。
果然,聽到了趙公子在叫自己,李清照便扭動了一下身子,嬌氣道:「怎麼?」
趙明誠道:「你……」
再一轉念,趙明誠想道:「我也沒有錯啊,怎麼好像犯了什麼罪一樣。」
心裏為自己鼓起了勇氣,趙明誠也覺得自己占理,於是笑道:「李小姐為何轉身?」
李清照本以為他會遷就自己,說個妥協的話,誰知道自己聽到的竟然還是一個問句。
嬌羞之下,李清照嬌氣道:「只因趙公子太過賴皮了。」
趙明誠一想:「賴皮?我又不與她打賭賽,耍什麼賴皮?」
剛一回神,趙明誠這才發現李小姐已跑向遠處去。
心裏驚慌,忙叫了一聲:「李小姐慢。」
趙明誠低頭沉吟,尋思着:「人家臉皮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