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沒有見過百里嗣音,對於桑余不知道還有沒有印象,此時順着床沿一路遊走下來,眼看着就要到百里嗣音腳下,桑余後知後覺,再來提醒為時已晚,他怕小白傷害到百里嗣音,下意識的一手攬出,環住百里嗣音的腰,身子一貼,抱着她調轉了一個方向,口裏喚道:
「小心。」
百里嗣音被桑余突如起來這一下弄得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顯然才明白二人身子貼在了一起。她一個大閨女,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攬在懷裏,猛然二人靠的如此之近,竟然羞的滿面桃紅,也不知她在想着什麼,手一推開桑余,轉身就飛奔離去。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桑余如何懂女兒家的小心思,正要追出去道歉,可是想到小白還在家裏,又怕它跑丟了,無法與丘如雁交代,只好作罷。
此時這小白立在地上,昂起蛇頭,一雙墨如黑豆的小眼睛盯着桑余,而尾部的那個頭卻搖來搖去,居然在觀察它自己。
桑余不知道它在看什麼,也怕他咬自己,想起丘如雁說它很通人性,但又怕小白突然暴起,於是遠遠的蹲下身來,問道:
「小白?」
小白聽到桑余的喚聲,把頭又抬高了幾分,然後兩個頭相互一望,就好像在商量似的,最後似乎達成了共識,不一會它伏低身子,就往桑余這邊遊了過來。
桑余本來對它沒有多好的印象,結果見它如此通人性,也有些大吃一驚,桑余伸出一隻手,那小白就順着桑余的手一路遊了來,然後纏在他的手腕上。
桑余走到床邊,然後將手往床沿一放,口裏戲虐地說道:
「你丘郎要做功課,而我呢有事要忙,所以你乖乖的到房間裏待着,不許亂跑,知道嗎?」
小白偏着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桑余見它自己不肯下去,然後伸出左手,想要把它褪下來,哪知剛把它放在床上,它又跟了過來。桑余無奈,蹲下身威脅道:
「你再過來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了。」
小白身子一抖,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桑余以為它不敢再跟來,誰料前腳一走,它又游下了床。
桑余不勝其煩,一把抓住它的七寸,哪知道它另一個頭突然就轉了過來,對着桑余吐着性子威脅,估計是怕桑余把它烤了吃了。
一想到「烤」,桑余心頭一亮,試探的問道:
「你不會是餓了吧?」
兩個蛇頭點得不約而同。
原來如此,可是蛇餓了該餵它吃什麼呢?桑余也不知道,拿來一些奉元峰弟子們常吃的飯食,它一點也不碰。想到那天見到小白是在釀果子酒的山洞裏,桑餘一拍腦門,試探的問道:
「你不會想喝酒吧...」
小白猛的遊了過來,然後踮起了身子。
結果不言而喻了,奉元峰原來有兩個酒鬼,一個就是守一真人,另一個就是眼前的小傢伙了。
「你回去等着,我一下給你取酒來。」
小白一轉身,飛快的游到被子上盤了起來,只是兩個頭還在盯着桑余,估計在看他為什麼還沒走。
桑余搖了搖頭,竟然對這小酒鬼無可奈何。
不一會,桑余就偷偷摸摸的取了些酒來,那小白雖然是蛇,但是鼻子靈異得很,早就在門口候着了,姜珏一推門,它直接就跳了起來,姜珏右手一抄,把它抄在手裏,然後抽開葫蘆蓋,斜斜的放倒,小白急不可耐的把頭湊到壺嘴邊上,腮幫子一鼓一鼓,喝的甚是痛快。
更令桑余嘀笑皆非的是,小白尾巴的那個頭似乎不開心了,酒壺嘴只有那麼大,看着另一個頭喝的盡興,居然嘴饞不已,竟然把它一擠,自己湊了過去。
桑余很想告訴它,無論是哪個頭喝,不都是喝到一個肚子嗎?不過顯然小白不懂,或者是他不懂小白。
待小白喝的心滿意足,就盤到桑余的被子裏去了,再也沒有搭理桑余。
桑余搖了搖頭,將那剩下的大半壺酒收好,然後去了外面。
自從上了這奉元峰,桑余也就做做這些事,守一真人唯獨教了他一篇靜心訣,說是讓他勤練此決,磨練心性。
守一真人口裏的心志不穩,桑余知道指的是什麼,可是每次他一練那靜心訣,全身就虛脫無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