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央學院,青石門坊外面。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慕閒卻始終沒有出現。
半個時辰一過,鍾道隆微閉的雙眼陡然睜開,一陣攝人心魄的精芒從他眼中綻放出來,目光所及之處,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慢慢地,鍾道隆的目光落到了顧寧的身上,眼中多了一分嘲諷和同情的味道,「顧寧,看來你在慕閒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顧寧聞言臉色不由變得慘白,嘴角也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左臂又要遭殃了。
不過顧寧並沒有因此怨恨慕閒,慕閒相處了三年,他非常了解慕閒的性格,慕閒不可能見死不救,慕閒現在沒有出現,只能說明慕閒被事情耽擱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慕閒真的因為害怕而躲在一邊不敢出來,顧寧也不會生氣,換成自己面對這種情況,自己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鍾道隆的話有如一滴清水掉入了沸騰的油鍋,激起周圍一片譁然。
大家紛紛替顧寧感到不值,也有痛罵慕閒貪生怕死、不夠朋友的。
就在鍾道隆朝一旁的扈從點了點頭,示意扈從廢掉顧寧的另外一條胳膊時,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突然間傳入了眾人的耳畔,與此同時,原本擁擠的人群也被人給活生生地擠出了一條縫隙。
「二……二叔……不……不好了。」來人氣喘吁吁地擠進人群後,便臉色蒼白地癱軟在了鍾道隆面前,魂不守舍地喊道。
「文兒,有什麼事情站起來說,不要慌張,有二叔在不會有事的。」鍾道隆看清來人面龐後,他心中一緊,連忙扶起來人,並且不斷地用真元力幫忙對方理順呼吸。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鍾修筠的哥哥鍾修文,鍾修文修煉資質一般,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史學典籍上面,在家族中沒有鍾修筠受**,不過作為家族的嫡長子,他在家族中的地位還是非常穩固的。
聽到鍾道隆沉穩的聲音,鍾修文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語氣急促地說道:「二叔,半柱香之前,父親正在前廳跟家族幾個長老議事,突然間一支鐵木箭從天而降,直接洞穿了父親的右臂,把父親整個人都給掀起,然後把父親釘在了前廳的橫樑之上,父親掙扎着想要下來,結果又一支鐵木箭憑空出現,把父親的另外一條胳膊也釘住了。」
「家族扈從想飛身把父親救下來,卻被一擊斃命,連續十幾個扈從全部都是如此,到現在為止,家族已然死了十三個扈從,父親還被釘在橫樑上,我們完全不敢去救父親,對方還射了一張紙條在府邸的門匾上。」鍾修文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鍾道隆。
陳述了一遍發生在家族的事情後,鍾修文原本平靜的心情再次變得紊亂,臉上也露出了心有餘悸的後怕神色。
聽完鍾修文的敘說,鍾道隆面沉如水,額頭上也是青筋凸現,他面無表情地接過鍾修文遞過來的紙條,很快,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句便躍入了他的眼帘:你廢我兄弟一條手臂,我便廢你兄弟兩條手臂;你敢取我兄弟性命,我便讓鍾府雞犬不留,如若不信,不妨一試!
「畜牲,慕閒你個畜牲,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誓不為人!」鍾道隆原本就猜測到家族中發生的事情有可能是慕閒乾的,當他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他不由目齜欲裂,再也無法淡定。
鍾道隆的這句話是怒極而吼,話語中透露出了強烈的悲憤和屈辱,有若杜鵑泣血,令人心酸。
怒吼聲撕裂蒼穹,直破雲霄,傳遍了孤雲城的每一個角落。
聽到鍾道隆的悲憤怒吼聲,原本還在擔心或者同情或者憐憫慕閒的人不由一愣,事情似乎有了新的變化,事態發展並不是一邊倒的局勢?
其他人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雲央學院青石門坊附近,圍繞在鍾道隆身邊的許多看熱鬧的人卻是一片譁然,尤其是剛才那些替顧寧感到不值,痛罵慕閒貪生怕死不夠義氣的人,他們一個個面紅耳赤、目瞪口呆,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因為這些人清楚地聽到了鍾修文的話,即便他們沒能夠看到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可是結合鍾修文的話以及鍾道隆的怒吼聲,他們也能夠猜出到紙條上的大概內容。
看到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