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接電話的人驚訝的重複了一句,然後掛上了電話,他猶豫了一下,敲開了特耐爾市長大人的書房。
彼得此時正在閉目養神,滿腦子都是如何度過這次危機。
毫無疑問,薇薇安肯定會要求總督閣下插手,以總督閣下的人脈和關係,他的一句話頂的上自己奮鬥十幾年。這一點是無需置疑的,到了彼得的這個年紀,他也愈發的明白作為一名政客,最廉價同時也是最寶貴的東西,就是友情。友情之所以廉價,是因為在必要的時候權衡利弊,出賣朋友博取更多的政治利益並不是一件難以決定的事情。並且每個人都能為自己背叛與出賣的行為找出很多的理由,比如說「我是為你考慮」,或者「我這麼做其實是為你好」之類冠冕堂皇的藉口。
說友情寶貴,在如此殘酷現實的政壇中能沉浮數十年還維持着的友情,可見這友情本身的價值已經超過了政治上的價值,這樣的友情需要維護,需要不斷的灌溉新鮮的雨露,投入其中的精力和利益根本無法計算。而這麼做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收穫,也許是一個承諾,也許是是一個保障。
接下來一段時間裏他肯定會面對各種各樣的攻訐,包括來自舊黨內部的,來自新黨的甚至是來自輿論上的。他必須做好準備,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他真的會失去自己的一切。
他睜開眼,疲憊的神色從他眼底一閃而逝。如果不是薇薇安逼的太緊了,他根本不可能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並且還讓人執行了,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連最後一點體面都不願意維持,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什麼事?」,他問了一句,揉了揉太陽穴,打了一個哈欠。
管家低垂着頭,就站在門口,「司機死了,上午他們發現司機一直在睡覺,想要把他叫醒,卻發現他的脖子被人勒斷了。」
彼得皺了皺眉頭,這個司機絕對是自己人,包括他的朋友都告訴他司機什麼都沒有交代,沒想到一夜之間卻死了。會是誰動的手,是總督閣下嗎?或許有這個可能,這可能是薇薇安對自己復仇的第一步,殺死司機是為了讓自己感覺到她復仇的決心和強烈的欲望,這個女人太幼稚了。
與此同時,彼得覺得不能放任事情自由的發展下去,他該主動出擊了。
「我知道了,讓其他人動手吧。」,彼得捏了捏拳頭,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泌出了一層油汗,滑膩膩的有些不好受。他拿起桌子上的面巾擦了擦手心,然後說道:「只要能度過這一關,我答應他們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彼得除了安排人嘗試着去謀殺他的妻子薇薇安之外,還準備了一系列的後續計劃。如果不是薇薇安命大躲過一劫,或許這些後續計劃都沒有實施的必要。因為這些計劃一旦實施起來,就註定他在舊黨里難以繼續立足,他經營了十幾年的所有人脈和關係,都將成為廢物。
但沒辦法,他已經被逼到了這一步上,考慮了兩天的時間,如果不是司機的死亡促使了他下定決心,可能他還要等幾天。
管家面色肅然的退出了方面,再離開前非常正式的鞠躬行禮,作為聯絡人,他知道將會有大事情發生。他離開房間後換了一身便服,坐上了公交車到了偏遠的街道上,找了一個電話亭撥打了一個號碼。當對方接通之後誰都沒有說話,沉默了大概有三十秒,他掛上了電話。
在電話的另外一頭,一名臉上有疤的中年漢字獰笑了起來,他走回到一旁的民居中拍了拍手,喊了一句「幹活了」,一群同樣氣勢強悍的傢伙們從各個房間裏鑽出來。他們換上了更加便利的衣服,背着巨大的旅行包,依次出門乘坐四輛不同的汽車,離開了這裏。
早在半個月前,他們就已經通過兩個中間人和彼得談好了條件。他們幹掉總督府里所有人,包括已經過氣的總督閣下和他的女兒薇薇安,在事成之後對方會給他們一百萬現金,並且為他們安排好聯邦的新身份,讓他們成為人人羨慕的富翁,從此過上快樂的生活。
這些刀頭舔血的人做了那麼多危險的事情,不就是為了湊齊自己下半輩子揮霍一生的錢嗎?只要給錢,這些為了錢什麼都敢幹的傢伙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小命。
他們一部分人聚集在總督府的周圍,其中有一個傢伙爬上了總督府側面的一棟民居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