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夫有點尷尬,女人用提防的眼神看他,男人用帶着些許希望的眼神看他,問題是他並不是那個可以做主的人。於是他退了一步,凸顯出杜林的地位,才瓮聲瓮氣的說道:「這才是我們的老闆。」
男人臉上明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是眼神變得更加明亮了。在這個資本為王的世界裏,如果一個少年人說要買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有兩種可能。
他是個騙子。
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能夠請得起格拉夫這樣體型和具有威脅外表的年輕人,恐怕不太會是騙子,而且就算是他是個騙子,這裏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就像那些之前來過的詢問價格的商人們,高昂的售價打消了他們的念頭,與其溢價購買這如同荒地一樣的牧場,還不如直接去買荒地。
當然,荒地的價格的確更加的便宜,不過這裏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時間。
購買地皮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自從某位牧場大亨瘋狂的圈地引起了公憤之後,帝國在出售地皮這件事上變得格外的小心,同時也有很多的手續。比如說購買一塊荒地用於開發牧場,或是開發農田,首先要經過「耀星帝國土地使用辦公室」的審批,從送批到批覆,如果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大概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
然後還要爭取目標土地周圍農夫、牧民以及少數城市居民的投票同意,有六成通過才能夠進入下一步流程。
買一塊荒地無論做什麼,從發起到徹底的買下來,沒有兩三個月根本就不可能。而這也是為什麼杜林明知道荒地更加便宜,還要來這裏的原因。
他沒辦法等那麼久的時間,否則那三位供應商會瘋的,連帶的他可能也會被他們以詐騙罪起訴。
男人表情平和了一些,放下了門內的扣鎖,打開了大門,「歡迎你們,無論最後能不能讓我們都滿意,我都歡迎你們。」
他讓開了大門,格拉夫和兩名同鄉會的會員守在了門外,他們進去也毫無用處,反而可能會影響到杜林接下來的談判,所以格拉夫很聰明的避免了這樣的情況出現,他不進去了。
杜林跟着男人一起進到了物資里,女人摟着一個金棕色頭髮的女孩站在一邊,眼神帶着渴望的望着杜林。
他們已經被逼債的逼的走投無路了。在前年春季的時候,他們從城裏一個叫做莫里斯的人手裏拿了八百塊錢,買了六十頭小牛犢子和一些必需品,沒想到八百塊只用了兩年時間,就長到了三千塊。前些時候他們將六十頭可以賣到兩千塊的牛牽走了,居然只抵了八百塊的本金,還有兩千兩百塊的利息。
他們已經拿不出哪怕一分錢來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對方說如果月底不能夠把錢湊齊,他們就要對家裏的女人們動手了。
迎來了幾波商人又送走了他們之後,家裏人都已經絕望了,男人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如果對方真的要動手,他絕對會動手的。殺死一個賺一個,然後一家人一起上路。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沒想到居然碰到了新的轉機。
「我叫胡恩。」,男人讓倒了一杯劣質的果酒給杜林,一般來說鄉下的農夫和牧民,大多數都會自己釀造一些劣質的酒水,好不好喝不重要,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消遣。
杜林抬手抬了一下酒壺口,胡恩將酒壺放下,他雙手不安的握在一起,手指來回晃動,如同他焦躁不安的內心,「其實……我知道,這樣的價格並不能夠讓任何人滿意,但是這是我們最後可以出售的東西了。」,他抬頭的時候憔悴的眼神的確讓人有些憐憫同情,可杜林是商人,在有關於交易的時候,絕對不能為外物所動。
他只是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已經理解,男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苦笑着說:「你能出多少錢?」
杜林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價格,反而問道:「能和我說說那個叫做莫里斯的傢伙嗎?」
男人有些奇怪,但是這可能是他一家人最後的機會,無論是稻草還是什麼,他都必須抓住,「莫里斯是省(xing)雅人,在七號大街的拐角經營着一家熟食店,他有一些手下,專門『幫助』一些急缺錢用的人。據說他是幫派成員,所以……」
通過胡恩的說法,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