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林有關係的傳聞越來越多,相反的是奧迪斯市內也越來越平靜,所有人仿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一手打造了這裏的杜林即將隨着政令被免職,甚至離開奧迪斯市。
越是平靜的河面之下,暗流也越是湍急。
海德勒的家裏再次高朋滿座,不斷有商會成員提着禮物來拜訪他,就好像是現在才是新年裏的第一天。這些人臉上都有着一種壓抑着的激動,他們放下禮物坐在會客廳中,看着站在窗邊望着屋外大雪紛飛的雪景的海德勒。
他端着一個純手工製作的陶土杯子,腦海中也在思考這次杜林被免職會給奧迪斯市,會給他以及科森納斯州的商會帶來怎樣的變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對他有沒有實際的意義,如何才能夠掌握住主動權。
打心底來說海德勒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杜林,可以說他是看着杜林從一個一文不值在路邊討生活的小傢伙,一步步成長到連自己都要避讓的政壇新星。他不喜歡杜林,不喜歡這種能夠壓制住自己的「同胞」。
是的,海德勒的父親依靠出賣國家的利益,和一群同樣的叛國者將瓜爾特王朝推入了深淵,從而才獲得了現在了的社會地位。平日裏他看上去對所有的同胞都親善可嘉,不時還會救濟一些窮人,將一些被關押的同胞保釋出來,這只是表面工作。他需要為自己和自己的後代清洗、淡化「叛國者」這樣的標籤,讓自己的後代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上流社會成功人士的身份徹底的融入到這個社會中,並且在瓜爾特人中擁有一定的威望。
當出現了杜林這樣的傢伙,組建了同鄉會並且還威脅過他,對他的計劃造成了影響,他又如何無法能夠讓自己喜歡杜林,他才是唯一的救世主,不應該是杜林。
現在好了,杜林被免職了,他已經無法從階級上壓制自己,等他離開了奧迪斯市之後,這裏的資源就會徹底的對商會打開。那麼他能夠獲得怎樣的好處和回報呢?
他回頭瞥了一眼會客廳里那些笑盈盈的會員們,他的利益就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轉過身,臉上浮現了一種親和的笑容,「先生們,今天可不是例會的日子,你們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
這顯然是一種小小的策略,別人開口救助和主動幫助別人所帶來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海德勒的大腦已經開始高速的旋轉、沸騰,一種被他壓抑了很久的叫做貪婪的東西正在悄悄的生長着。
「議員閣下,不知道您聽說了嗎?內閣非常震怒這次發生在奧迪斯市的事故,他們好像要罷免杜林的職務,如果這條傳聞是真的話,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麼?」,普西依舊是最先主動站出來發言,他在商會的圈子裏很活躍,儘管在新年之前他還考慮過要退出商會總會加入奧迪斯市商團,但突然間爆發的事故讓他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奇妙的氣息,所以沒有退出。
他已經不像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愁眉苦臉,反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一旦杜林離開了奧迪斯市,一些被限制為只有奧迪斯市商團才可以參與的項目,就會對他們打開大門。他們並不害怕那些商團成員,他們害怕的是杜林,而現在唯一的麻煩解決了,沒有理由還讓他們看着肥肉不能伸手。
海德勒挑了挑眉梢,「噢?你的消息很靈通啊,可是普西先生,你也說了,這只是一條傳聞,我們無法確認它的真假,所以在沒有結果出來之前,暫時我們把它當做是假的最好!」
普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上去海德勒是在指責他的說法,可實際上已經確認了這條傳聞的真實性,否則就不會有「結果」這個詞出現在他說的話中。普西立刻欠了欠身,「您說的對,我們不應該偏信傳聞,這次我和大家一起過來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想問問您對奧迪斯市打包上市有什麼新的看法沒有?」
普西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海德勒的身上。上一次他們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海德勒非常明顯的給出了反對的建議,並且在字裏行間告訴他們,如果真的想要加入這個計劃,那就退出商會加入奧迪斯市商團。他當時的反應的確讓很多人都非常非常的失望,作為科森納斯州的駐守議員,他的責任就是帶領本州的商會成員快速的發展壯大,並且取得卓著的成就。
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