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農被限制行動期間一直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瞭若指掌,指揮部不給他外出,但也沒有說不給他看報紙,在有錄音並且監聽的環境下他也可以向外界打電話。畢竟門農怎麼說也是一名市長,更是前進黨的領袖,他還是有一些重要工作需要處理的,指揮部再不近人情,這些事情還是會給他一點方便。
所以外面發生了什麼,門農都很清楚,而且非常的清楚。
他知道,西礦會完蛋了,他更知道西礦會的人如果真的完蛋了,這些混蛋絕對會把自己拖下水。在西部這個特殊的大環境中很多勢力彼此之間有合作關係,也有敵對,不過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說清楚的。
就拿門農和西礦會這最典型的例子來說,如果門農死了,西礦會的執行委員們可能會舉辦一次盛大的慶典來慶祝門農的完蛋,這個混蛋制定了很多政策讓西礦會的執行委員以及礦主們都非常的不爽。
比如說最低薪酬、最少工作崗位制度之類只要能夠讓他們不開心的事情,門農都十分樂意去做,同樣西礦會也給門農找了一些麻煩,可這並不意味着雙方之間就不存在任何的合作關係。只要雙方都能夠讓彼此滿意的合作,他們還是樂意嘗試着牽手一次來謀取自己想要的利益,在這裏面稅收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大頭。
為什麼西礦會要牢牢的掌握住西礦會在西部礦業領域內定價權,哪怕他們面對門農以及其他大型礦業集團公司的時候都一步不讓?
這裏面其實還涉及到了一些外人根本不清楚的事情,但是門農清楚,並且他也是參與者之一,這個問題就是稅收。
如何讓一千萬的收入變成五百萬然後把稅金從三百五十萬降低到一百萬出頭?
這裏面就涉及到了一個浮動的指標——價格。
西礦會用自己十幾年經營下來的實力和實力牢牢的掌握着西部礦石資源的定價權,對外他們宣稱這是指導價,同時他們也會告訴所有人這就是今年的最終售價,無論是誰來買都不允許有任何價格上的浮動,就算貿易的雙方走的是西礦會執行委員的關係,再這樣的情況下價格都不會有所浮動,除了一些人情的線外交易。
這麼做看上去約束了市場的自由貿易,讓整個礦業資源市場死氣沉沉,缺少競爭力,應該有很多礦主對西礦會的這種做法非常的不滿才對,甚至會主動脫離西礦會。
鐵礦石在外面只要十幾塊錢一噸,但是從西礦會這裏拿到的報價單上就是四十塊一噸。這種操蛋的壟斷手段會讓很多礦主受到巨大的利益損失……,但其實並不會。
這裏面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東西不斷勾引着礦主們繼續跟在西礦會的屁股後面,並且樂此不疲。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經濟生態圈,簡單一點來說西礦會通過對礦業資源價格的牢牢把控,幫助幾乎所有的礦主節省了一大筆的稅金。舉一個例子,今年銅礦的價格正在飛速的攀升,從去年的一百四十五塊漲到二百二十塊每噸,但是西礦會制定的價格和去年沒什麼變化,只增幅了五塊錢,一百五十塊每噸。
但是同時,鋁土礦因為雅古爾山巨大礦脈的發現產生了暴跌,從去年六十二塊錢跌到了今年的十塊錢,可是在西礦會中鋁土礦的價格僅僅比去年少了兩塊錢,保持在六十塊每噸的價位上。
想必只有傻子才會用所謂的指導價從西部購買溢價的鋁土礦,而不是選擇加上運輸費都不足三十五塊錢每噸的進口鋁土礦,但的確有這樣的傻子,因為這就是西礦會能夠壟斷西部礦業並且籠絡住所有礦主的絕招。
當一位客戶按照市場正常交易的價格在西礦會的監管下進行了交易,他用二百二十萬購買了一萬噸的銅礦,但是在合同上所羅列的卻是他只購買了價值六十萬的四千噸銅礦石,還購買了一些稅率很低價但是格卻比市價要高很多的資源,比如說鋁土礦。最後必須把合同上的總金額補到了二百二十萬,然後供求雙方在西礦會的見證下完成了這筆交易。
當年終開始報稅的時候,他們會把二百二十萬分開報稅,帝國對於發展建設中需求量極大的資源都有一定程度的減免稅收的股利政策——這一條需要單獨說明一下,帝國每個州都有自己的法律,只要能夠確保憲法和基本法也加入到了州法律的內容裏面,帝國就承認州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