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出賣了!」,芬里爾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沫,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類似軟凍一樣白色粘稠的東西讓他感覺到了異樣的觸感,如果不出意外,那應該是一種惡魔非常喜歡的美味。據說有一個名為漢尼拔的惡魔非常喜歡吃人腦子,這個故事曾經一度成為許多父母威脅孩子睡覺或者吃飯的手段。
他們會說,如果你再不睡覺/吃飯,漢尼拔就會把你的腦子挖出來吃掉,然後嚇的孩子們或是緊閉着眼睛一邊流淚一邊強迫自己安靜下來,捲縮在被窩裏瑟瑟發抖,直至在恐懼中睡着。又或是嚇的孩子們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把碗裏的食物送進嘴巴里。
但芬里爾不喜歡這個東西,這個東西不僅不會讓他喜歡,還讓他感覺到了噁心,那是剛才站在他身邊的傢伙腦子被一槍打爆時濺射到他臉上的。他眼中的手掌佈滿了鮮血,刺眼的麥仁黃使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以及憤怒。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倒在這裏,他還有非常美妙的未來等待着他去平常,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陷入永恆的安眠?
站在他身邊的人似乎都在在看其他地方,沒有看着他,畢竟滿臉鮮血加上腦漿如同魔鬼一樣猙獰可怖的臉不怎麼好看。
那個傢伙太倒霉了,他被重武器爆了頭,那是一種可以稱作為機炮的東西,主要在戰爭中用於摧毀輕便的裝甲設備和裝甲車輛,可以發射十八毫米的特殊彈頭,劇烈反應產生高壓的高壓動能倉把子彈推出去的瞬間能夠產生高達四萬兩千焦耳的動能,足以在一百米的距離上打穿兩英寸後的裝甲,在一千米距離打穿一公分左右的裝甲。
被這種子彈打中腦袋其實一點也不疼——因為疼的信號還沒有被大腦解析整個腦子就像是從九十九樓掉下來的瓜,滿大街都是。
看着周圍那些人,芬里爾再次擦了一把臉,用力一甩手,啪嗒一聲地上出現了一坨堆積物,一個傢伙實在受不了轉身嘔吐起來。芬里爾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不斷抽搐着,他看着每一個人,低聲的咆哮起來,「我們被出賣了,一定是阿蒙那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他,但是我們必須先解決現在的麻煩。」
「如果我們一點反抗都做不到,很有可能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裏,所以你給我打起精神,告訴你們的人,必須反擊,藉助這裏有利的地形優勢,先讓那些人知道我們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消滅的,然後我們才有資格坐下來和他們談,明白了嗎?」,他揮舞了手臂表現着內心強烈的憤慨,如果讓他抓住那幾個負責望風的人,他一定會把他們一刀一刀切成一千塊,然後丟到有水的地方餵魚。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帝國陸軍突然間出現在山谷的兩邊把他們包圍了起來,他們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蒙了,到處都是四散逃走的人群,他們似乎忘記了他們其實也有勉強一戰的能力。這些沒有多少文化的傢伙其實並不清楚,當所有人都想着要逃走時,他們死的反而更快,因為沒有人留下來拖住敵人。
芬里爾清楚,他找到了這些主要的負責人讓他們穩定一下手下的情緒,爭取能夠為帝國陸軍也製造一些麻煩,能夠讓他們死掉一些士兵那就更好。一旦對方的指揮官承受不住壓力,就會採取相對平和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鬥,要知道現在可是該死的和平時期。在和平時期下剿滅一個非法武裝都能死掉很多士兵,這場戰鬥的士官到指揮官,只要還活着,都必然會被追責。
所以芬里爾在戰鬥爆發的一開始,就已經給自己找到了兩條退路。第一條退路是讓這些蠢貨在前面頂着,他想辦法跑出去,只要自己還活着他就一定有辦法為這些人報仇,為自己報仇。第二條退路則是經過互有損傷的交火之後,讓這些帝國陸軍感覺到他們頑強的戰鬥意志,然後他再站出來要求對話,接着順理成章的投降,保住自己的性命。
作為主張投降的人,他肯定不會死,而且說不定連牢都不用坐,因為他不是首領,他又解決了可能出現的傷亡問題,他對帝國陸軍是有功勞的,他們需要保證他的利益。
只是,有些事情芬里爾想的太理所當然了,在他的國家他所見到的戰爭可能已經落後於帝國二十年到三十年的程度。這不是開玩笑,對於一些物資匱乏、連年征戰沒有精力和財力發展科技的國家,他們的工業水平甚至還停留在帝國五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