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嗎?」,面對情緒有些崩潰的杜林沒有站起來喊打喊殺,依舊平穩的坐在他舒適的老闆椅上。手裏把玩着青銅的打火機,帶着鎮定自若的表情,毫不畏懼的迎上了格拉夫的目光,「你信我嗎?」
他又重複了一句,格拉夫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眼珠子都紅了起來,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強烈的情緒波動讓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對着杜林的眼神,兩人彼此的目光直接透入了對方的眼睛深處,片刻後格拉夫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踏馬的不信你,還能信誰?」
杜林點了點頭,向後靠了過去,整個人都陷入了全包圍的老闆椅椅背中。不得不說這個世界雖然科技等方面落後於杜林夢中的那個世界,但是在享受方面卻沒有落下絲毫,反而在某些細節上比夢中的世界更加的尖端化。畢竟這裏可是存在貴族這樣的東西,他們天生就擁有無人能比的權力、地位、財富,對於他們而言除了追求更大的權力之外,只能把自己多餘的生命浪費在窮凶極奢的享受和娛樂上。
這幾天杜林讓都佛搜集伍德的情報也搜集的差不多了,對方在這個時候動手,說明伍德也差不多把杜林這夥人的事情弄清楚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透風的牆,只要他們抓住格拉夫這個突破點,一路金錢開道,總有些人願意向他們坦露一點什麼,比如說車站裏的工友們。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友情之上抵擋住金錢的誘惑,總有那麼一些人會為了金錢出賣一些對自己,對家人並沒有太大用處的信息。
就像杜林也在用金錢開道一樣,或許他的金錢並不如伍德多,也不可能像伍德那樣揮着大把的鈔票獲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不過這可不是一個單方的市場,對於那些擁有伍德信息的人來講,在他們這個買方市場裏,買家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杜林。他不需要花費太多的金錢,同樣也能夠獲得伍德的消息。
格拉夫一直盯着杜林,眼睛眨都不眨,他想看看杜林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我可以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也很愛我的家人,可是愛和衝動無法解決任何的問題。他們綁架了你的家人,就是希望你,以及我們都陷入被動之中。不管我們是去營救,還是妥協,都落入了他們的計劃之中。」,杜林的語氣很柔和,咬字也很清楚,格拉夫這種粗人你不能和他說太大的道理,也沒有什麼大局觀可言,只能說點大家都聽得懂的。
「難道就放棄我母親和我弟弟嗎?」,格拉夫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咬着牙說的,他也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心理波動,眼神狠辣,大有杜林說不救,他就立刻帶着仇恨離開的架勢。
杜林笑了笑,「救,肯定要救,但是救有很多種方式。你就這麼衝過去被他們一槍打死是一種方式,殺到他們不得不將你的母親和你的弟弟送回來,又是一種方式。」,看見格拉夫的情緒有了稍微的緩和,杜林其實也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個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傢伙一下子衝過去,自己丟了小命不說,還會讓他杜林變得被動。
其實這件事在杜林來看非常的簡單,伍德家大業大,經不起折騰,他把場面做的這麼大除了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震懾杜林等人之外,也是希望讓其他人看看,他伍德還是有實力的。他家大業大是他的實力表現沒錯,可也是他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一方面。一旦給杜林找到了缺口,家業越大,倒的越快。
第二天一大早,杜林就出現在城市法庭的第三號法庭中,這是「莫里斯案件」的第二次庭審。上一次庭審杜林沒有參加,凱文也不希望他參加,因為第一場庭審中出場的證人或是證據,以及在發言上的權利,基本上都在檢察官手裏,凱文會表現的相當弱勢。
這是一種策略,讓對手出拳,然後躲開拳頭再反擊回去。卡米爾拿出自己掌握的證據,主動的遊說陪審團的時候,就註定他已經敗在了凱文的手中,因為他並不清楚,其實整個案件從頭到尾都有凱文的參與,甚至還是他計劃的。
就在九點十五分鐘,凱文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提着公文包出現在法庭外的時候,許多的記者都圍了過來。鎂光燈不斷的閃爍,一陣陣煙霧裊裊的升入空中。
凱文帶着自信的笑容,這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匆匆的走進法院,而是站在法院外那巨大的代表了法理和公正的天平之下,面對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