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上來嗎?」,三千塊先生笑眯眯的問道,「要不要我給你一些提示呢?」
流浪漢先生立刻點着頭,檢察官再一次舉手表示反對三千塊先生這種充滿了誘導性的庭訊,不過很可惜,法官也很想知道還發生了什麼,所以他再次駁回了檢察官的反對要求。至此,三千塊先生基本上有把握按照計劃完成這一次庭審,他回頭看了一眼杜林,抿着嘴笑了笑,然後面朝流浪漢,說道:「我的委託人都佛,給了你一筆錢!」
嘩……
緊張的庭審過程中原本枯燥的「證據不足」已經讓很多人失去了興趣,沒想到最後的突然加戲居然這麼的精彩。被控方當做是攻堅利器的證人居然隱藏了這麼重要的事實,讓人高呼過癮!但是在過癮的興奮點過去之後,人們也不由的開始深思,一個是「犯罪集團」的骨幹,一個是浪跡街頭連飯都經常吃不上的流浪漢,他們之間存在怎樣的關係,存在怎樣的交易,需要讓一名犯罪集團的骨幹,給一名流浪漢錢?
這裏面是不是還有什麼案中案?亦或是流浪漢本身也存在問題?如果他本人涉及本案對杜林的指控,那麼按照帝國法律,他所說的一切證詞都將作廢,對於杜林提起的新的指控也將撤銷。帝國法律中有相關規定,如果有涉案人員願意成為污點證人指控其他人的罪行,他必須毫無保留的向警方和法院坦誠,否則所有的證詞都不將作為證據用於庭審。
但是很顯然,這位流浪漢先生隱去了最為關鍵的一點,他與目前被控訴的以杜林為首的犯罪集團之間,有金錢往來!
檢察官手裏的筆隨着他的用力應聲而斷,他猛的一驚,一絲鮮紅的血跡已經順着拳頭的縫隙溢了出來,他的助理立刻拿出一條手帕纏在他的手上,但卻無法纏住他沮喪的內心。
其實這只是一個小事情,只要流浪漢在之前的證詞中把這件事說出來,那麼無論三千塊先生怎麼出招,都很難動搖這個關鍵的證人和證詞。但問題是,他沒有說,於是在銅牆鐵壁的堡壘上,出現了一條裂痕。
「你現在想起來了嗎?」,三千塊先生手指在證人席的桌面上戳了戳,「你收受了都佛先生給你的一筆錢,是還是不是?」
有時候一件事遺忘了很久,連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事情經過別人一提,就立刻能夠全部回憶起來。流浪漢先生立刻點頭答道:「是,他是給了我一筆錢,但是只……」
三千塊先生沒有給流浪漢說完的機會,他用力拍打了一下桌面,早就驚慌失措的流浪漢先生頓時閉上了嘴巴,「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面對上百雙眼睛的注視,流浪漢先生緊張的身體都抖動了起來,他憋紅了臉,低着頭,讓蓬鬆的頭髮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從這一堆頭髮之後,傳出一個輕微的聲音,「是!」
「不夠響亮,大聲一點,讓更多的人知道!」
「是!」
三千塊先生暗中鬆了一口氣,他轉向面朝法官,「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問完了。」
法官點頭同意三千塊先生回席之後搖了搖頭,很明顯,這些指控應該都沒有問題,但是杜林找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到現在為止能夠確定的指控只有一項——故意傷害罪。這個罪名判不了杜林多長的時間,以他的財力,他不需要等待多久就能從那個地方出來。儘管法官知道自己代表着正義,也明白自己面對的邪惡與黑暗,可有時他也必須懂得如何閉上眼睛。
「準備一下,今天庭審之後立刻起訴這位流浪漢先生作偽證和誹謗,他會喜歡那個每天都能吃飽飯的地方!」,三千塊先生看上去是在對助手說,實際上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流浪漢先生聽見,來增加他身上的壓力。
沒等十秒鐘,流浪漢猛的逃出證人席,沖向了最近的出口。
不過他並沒有成功,因為法警攔住了他。
如同鬧劇一樣的結束讓檢察官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的殺手鐧已經完蛋了,他閉上了雙眼,不得不承受又一次的失敗。
不對,他應該贏了,因為按照現在的情況,杜林絕對會判有罪,故意傷害罪,他可能面臨三個月到一年的刑期……。
真不甘心啊!
他看了一眼三千塊先生,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