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坐了一會兒,眼中露出了許多複雜的神色。
他見過很多名士,但此中之人,都自重書藏,所學更是閉門,只授予弟子門生。
書文和所學可以說就是學士的立身之本,沒有人會輕易地教於別人。
寒門子弟想要有所學,除非是投拜於他人門下。
自己若非祖上曾有家業,恐怕也根本讀不了書。
他還從未見過眼前這般,將書文看得如此簡單的人。似乎所學就是用來教於他人的,誰肯學都可以。
但又或許學問本就該是這般簡單才是,本就該只有做學和教學兩者才是。
功名利弊,將學問至以如此的,不過是人心之私而已。
少年轉過身來,對着那客人。
淺吸了一口氣,敬重地執禮說道。
「學生諸葛亮,謝先生授學。」
諸葛亮。
顧楠走到書箱的邊上,看着那箱中之書。
這些書她寫了該有兩百年了,其中所用的心血,她希望能對這世間有些作用。
她那師傅老頭求的盛世,她力不能及,見了太多的流離,總希望世人能夠好過一些。
看着王朝興衰往復,太平,從來是不在的。興,則外伐,百姓苦。亡,則內亂,亦是百姓苦。
所求之盛世,或許就真是一場苦海,前路漫漫,回頭無岸。
顧楠在書箱之前蹲了下來,扭過頭來對着諸葛亮問道。
「小郎還有什麼想看的嗎,我給你拿。」
······
今日的諸葛英早起了一些,一早便已經起來洗漱,做起了早食。
雖然昨日是沒能撿上許多柴火,但是家中所剩的柴火還足夠用上一兩日。
晨間的鄉間,獨縷炊煙在朦朧的春雨中升起。
煙雨之中出來幾聲子規的蹄鳴,讓這個顯得有一些清冷的早晨帶上了一些生機。
遠山依稀,山雨縹緲。
諸葛英坐在廚房的檐下哼着那支小調,做着早食。
今日的早餐要比以往要多一些,畢竟多了一個人,她也要顯得更加快活一些,小孩子總是喜歡熱鬧的。
家裏的仲兄一日到晚不是在看書讀書就是在作畫,而叔兄早間都會外出去田裏幹活,只有晚間才會回來,家裏常是只有她一人,也無有人說話,無聊得緊。
家中多了一個客人總能多聽到些說話聲,對於她來說不要一直靜着沒有聲音就好。
不過仲兄似乎是並不喜歡那個客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待她做完了早食,不知為何仲兄不在房間之中,只好先將叔兄叫了起來,然後去客房喚那客人。
她還未走到客房就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走進去看時,卻是正好看見了仲兄正正坐在那,手中捧着一本書,時不時地抬頭問那客人一些什麼。
而客人則是靠坐在屋前,偶爾會回答仲兄的幾個問題,不說話的時候就是坐在一邊抱着那根黑棍。
「仲兄?」諸葛英一臉古怪地看着諸葛亮,她昨日還記的仲兄待那客人冷淡的樣子。
今日怎麼就變了一個模樣?
諸葛亮聽到小妹的喚聲回過了頭來,見到諸葛英站在門邊。
「小英,可是該吃早食了?」
「是,已經做好了。」諸葛英摸着頭說道,她是有一些不能理解仲兄的態度為何會變的這麼快的。
「好,我這就來。」點了一下頭,諸葛亮出了一口氣,合上書。一個早間,他受益良多。
扭頭看向顧楠,見到顧楠正看着那院中的花草若有所思,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花草之間,是一隻小蟲。
「先生,不若留下一起用飯如何?」
諸葛亮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打斷了顧楠的思緒,也將那草叢之間的小蟲嚇得竄入了草間。
顧楠回過神來,看向一旁的少年,笑着說道。
「也好,我倒也是餓了,如此倒是多謝小郎了。」
「嗯。」諸葛亮疑惑地看向草間,問道。
「先生剛才看着那蟲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