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曹操輕輕地出了一口氣,拍了拍婦人的肩膀:「若不是她,我那時也不能從陣間回來了,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相報。」
「要不然怎麼說,你運氣好呢?」婦人掩着嘴笑着,起身將曹操的茶碗再填滿。
「哈哈哈。」曹操大笑了一聲。
看向堂上感懷地說道。
「確實是我運氣好,德行不足,卻能得這麼多人相助······」
說着,他看向婦人,慢慢伸出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拍了拍,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肩膀。
「顧先生之學可為國士,對我又猶如伯樂。」
說着疲憊地輕倚在婦人的身上,喃喃地說着。
「如此亂世,我不知能保全你們多久,若是我出了事,有顧先生和元讓他們在,我也好放心你們。」
「子脩才剛成人,子桓和子建都還小,你是不能不管的。」婦人反握着他的手,認真地說道。
「嗯,不會的。」曹操小聲地回答。
他看着懷裏的婦人只敢靜靜地淡笑,不敢露出別的模樣,應該是同每一個丈夫和父親一樣。
不過這樣的世上,誰知道呢?哪一日會死在哪一處。
沒有起兵討賊時的大義,也沒有追擊董卓時的決然。
他此時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只是輕摟着妻子不言不語,包含着他所有想說的東西。
將要入夜了,城中宵禁本來是不會再放人通行,不過顧楠有曹操的書文,倒是可以進城。
府前,門前的守衛已經退下,要不了多久就要閉門了,守衛也不會在門外值夜。
一個侍女正站在門前,將一盞燈籠點亮,墊着腳舉着掛着燈的木棍,想將燈籠掛在門檐上。
街上的一邊,一個穿着白衣的斗笠人牽着一個小姑娘向着府前走來。
走到府前,白衣人見到掛燈的侍女,停下了腳步。
「夜裏也無人,姑娘在門前點燈做什麼?」
侍女墊着腳,掛燈的木棍還是有些碰不到門檐。
聽到了身後傳來聲音,以為是歸家的路人,之前也有人問過這樣的事情。
沒有回頭,繼續將木棒舉高了一些。
「家裏的先生在外未歸,將軍才讓我在門前點一盞燈,要是先生夜裏回來也好看的清路。」
身後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了幾聲。
「這麼晚了,還叫你辛苦,你家將軍還真不近人情。」
「哪有什麼辛苦。」侍女手中的木棒終於是碰到了門檐,將燈籠掛在了上面,輕出了一口氣。
「將軍和先生待我都很好。」
這府上已經比別處好了太多,將軍對下人也不苛刻,那未歸的先生她曾經也見過一面,她為先生倒茶的時候,先生還對她說了一句謝謝。
侍女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個帶着女孩的白衣人。
「先生?」
「呵呵。」顧楠牽着玲綺走到了門前:「我也回來了,你早些休息去吧。」
「是,是。」侍女該是羞怯,慌張地點了點頭:「我去告訴將軍。」
說着,就小跑着回了府里。
顧楠站在門前仰起頭,看着那燈。
燈搖晃了幾下,將門下照亮。
玲綺也抬着頭,突然說道:「師傅,我家以前門前也會點燈。」
「哦,等誰嗎?」
「等我爹。」
「是嗎?」
······
李儒拿着一份書文從庭院外走來,走到半路上,正好遇見了呂布。
只見呂布臉色難看,眼中帶着些許的煞氣,叫得兩旁的侍衛都不敢做聲。
就連他看着,心中也生出幾分寒意,看了一眼呂布走來的方向,他應當是剛從相國所在的庭院中走出來的。
這幅模樣,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李儒的眼色微動,上前將呂布攔了下來。
「將軍,可是剛從相國處回來?」
被李儒擋住了去路,呂布停下,看了他一眼,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