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革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有的東西是羨慕不來的,而且他也不缺少重情重義的兄弟。
就在這時,陽光在做手術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裏面走出來一個醫生,之前還好像呆傻了一樣的垃圾忽然像瘋狗一樣猛地躥了起來,他雙手原本是要去抓醫生的領口的,但手伸出去之後又想起來這樣不妥,他強行收回了自己的雙手,紅着眼睛瞪着醫生問道:「醫生,我老大怎麼樣?」
醫生被垃圾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對,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
「什麼?」垃圾一把掐住醫生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說什麼?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死?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娛樂組的組長?你敢亂說話會被亂刀分屍的!」
「垃圾!」王革沉聲喝道:「他的話還沒說完!」
一開始王革也讓醫生的話給嚇了一跳,他雖然很討厭陽光的存在,可是現在陽光不能死啊!
要知道王革才剛剛接手娛樂組,陽光要是就死了,那就算道理在他這邊,別人又會怎麼背地裏說他?
還好王革比較細心,想到醫生的話後邊還跟了個「但是」呢,垃圾就先控制不住情緒了。
「說!快說!」垃圾緊緊掐着醫生的脖子吼道,醫生兩眼都翻白了,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白痴!你掐着他脖子讓他怎麼說?」王革又好氣又好笑的呵斥。
垃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開了醫生的脖子,卻仍是緊緊盯着他,鼻子尖都要頂到鼻子尖的距離,嘶啞着聲音道:「說!」
醫生嚇出了一身冷汗,蒼白着臉色,結結巴巴的道:「這不怪,不怪我們,是你,你送來的太晚了……耽擱了。耽擱了最好的治療時間……他的雙臂是治好了,但雙腿……運氣太差,即便從外觀上看已經完全恢復了……但是……」
「但是什麼!」垃圾瞪着醫生,那眼神就仿佛餓狼。一字一頓的吼道:「快!說!呀!」
「但是……」醫生畏畏縮縮的道:「他以後,就只能坐……坐輪椅了……」
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驟雨的準備,但是讓他驚訝的是,垃圾卻是緩緩的推開了他,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王革聽了之後鬆了口氣,心裏倒是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陽光不能死,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不能死。
但是殘廢了嘛,倒是很好的結果。
陽光現在手下就只剩下垃圾這一個小弟,自己又變成了殘疾人,再想跟王革爭權就真的是白日做夢了。
走過去拍了拍垃圾的肩頭,王革並不在意陽光如何,倒是對垃圾這個人生出了同情。
王革並沒有說什麼,因為現在的垃圾並不需要別人說什麼,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人靜靜。
教授很快就自己走出來了。他腿上的傷本就不算什麼,又救的及時。等到教授出來之後,王革勉勵了幾句,然後便讓所有人各回其位了。畢竟這麼多部門都需要有人主持,他們離開的時間長了可不好。
接下來的幾天,王革該上課上課,該練習步法時練習步法,該上戰網時上戰網,該去黑城時去黑城,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他還沒有能夠成功入夢。
然後又到了一周一次的中醫課,王革前一天晚上才去了黑城,雖然說他生命等級強大。徹夜不眠也不會影響第二天的日常,但是卻長出了淡淡的黑眼圈。不過這沒什麼,只要王革稍做休息就會消散開的。
就如同平時的課程一樣,王革在隊列里,排隊進入教室,然後坐到自己最常坐的位置上。
大家都是安靜的保持着標準坐姿。等待着主任導師駱賓的到來。而因為駱賓是位老爺子,這群牲口們完全沒有上潘朵拉的課時那麼興奮和期待,一個個精神萎靡。
老嫖也如同往常一樣在教室的最後面來回踱着步子,銳利的雙眼就好像探照燈一般不時掃來掃去,一旦有人做小動作了,老嫖就會不聲不響的走過去,然後照着那小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拍完,老嫖又背着手走回到後面去了。
跟平時不一樣的,是在駱賓來了之後。
今天駱賓依舊是穿着現代漢服和老布鞋,依舊是紅光滿面,依舊是兩撇白色八字鬍略顯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