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估計很難」,文森特·納夫萊搖搖頭,「但看愛蓮娜之前經歷了這麼多戰鬥都沒有使用這種武器,這次又是被逼到幾乎要被人破了洛山道口才拿出來使用,就可以知道這種武器要麼剛剛研製出來,要麼有着極大的限制。否則他們早就用這種武器擊殺了和他們作對的指揮官,把他們的勢力範圍擴大到恩斯滕省全省了。」
「你說的是,他們如果真的可以隨意使用這種武器,早就可以殺了我和斯凱·哈姆吧?」,艾略特笑着調侃。可文森特·納夫萊卻被他這句話嚇的不清,他慌忙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皇子殿下,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您是皇子,天生有趨利避害之能,這種武器是殺不了您的。」
「行了,我哥坐火車都能被查理·羅寧殺了,又有什麼不可能?」,艾略特站起身,走出了指揮部。在外面,大雨過後的星空明媚,夜幕像繡滿了珍珠的華錦,有着令人沉醉的美。
「你說,愛蓮娜還能撐幾天,我們又該怎麼辦?」
在星空下,皇子殿下的聲音也隨意了些,文森特·納夫萊猶豫了一下,決定說些自己的想法。
「殿下,現在艾略特是唯一擋在尼格魯共和國面前的部隊了。他們幫我們爭取的這三天時間,讓我們很快就可以等到皇帝陛下的援軍。可以說,如果沒有艾略特爭取的這三天,我們根本無法和尼格魯對抗,幾乎一定會失去恩斯滕省。所以,就算愛蓮娜所走的道路和我們的理念不同,但是他們同樣為守衛這個國家的領土做出了實打實的貢獻。我覺得——」
「你覺得應該幫幫他們?」,艾略特回過頭,眼神里的情緒複雜難名,「愛蓮娜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不守也得守。說是為了國家,還不如說是為了他們那點小勢力。至於援軍,就算沒有他們,我艾略特還擋不住敵人三天?你也太小看了我們近衛三軍和你自己。要知道,能拯救這個國家,能擊敗敵人的部隊,只有可能是我們安肯瑞因帝國的軍隊,再無其他!」
雖然艾略特沒有明說,但是聽到這裏,文森特已經知道了艾略特的想法。身為皇子,他的立場和出發點,從來都和文森特這樣的將領不同。文森特也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見艾略特對支援愛蓮娜沒興趣,他便話鋒一轉,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皇子殿下,如果不支援愛蓮娜,那我們怎麼對付尼格魯?又怎麼介入戰場?而且,如果我們不管愛蓮娜,他們的技術被尼格魯共和國奪了去,我們可就因小失大了。要知道,尼格魯共和國的生產能力和工業化水平要高於我國,更要高於愛蓮娜那個土作坊。如果真的給敵人拿到了加斯滕斯的圖紙,那皇帝陛下一定不會高興的……」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艾略特擺擺手,示意文森特安靜,「你聽,這夏天的蟬鳴,是多麼的喧囂,又是多麼的美好。」
文森特被艾略特突然的脫線搞的有些無語,他無奈的聳聳肩,安靜了下來,艾略特皇子也安靜了下來。隨着兩人變得沉默,大自然的聲音開始漸漸在夜色浮起,緩緩包圍了他們。蟬鳴聲和蟋蟀聲在夜色中此起彼伏,像暴風雨前的海洋,在看似平和的聲音中醞釀着不可估量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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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愛蓮娜、制裁法師塔或者皇子殿下預測的不同,尼格魯共和國的指揮部並沒有太多取得了戰場優勢的喜悅,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
「我說……各位」,第21軍軍長羅倫·馬吉歐輕輕的用手中的長杆敲了敲指揮室沙盤的外周,「咱們能不能不要爭了,儘快把這件事定下來?現在我們難得取得了對敵人的優勢,如果不抓緊的話,可能會出問題的。」
「司令死了,不先把實際負責人定下來,誰還有心情管打仗的事情?」,第19軍軍長列維·斯拉特利環視四周,「這件事我覺得沒什麼可討論的,參謀長斯特凡·施格瓦一直都跟着塔伊家司令,也一直都是我們司令部的二號人物,讓他做暫時的指揮官,我覺得沒有問題。」
「附議!」
第20軍軍長拜納·弗蘭克臉上被敵人子彈擦破的傷口已經結痂。那傷口隨着他講話的動作一動一動的,好像一條趴在他臉上的血色蚯蚓,「這件事有啥好說的,都聽施格瓦將軍的,我覺得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