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夥子人在外頭兜兜轉轉了兩三個月,總算是回了京城。
芸娘歡歡喜喜地將若狹送回了傅家,早早的便托人給傅景帶了信兒,要他給備好洗澡水,又給備好了梳子剪子刀子等一系列的東西。一回到傅家便將若狹給丟到了水桶裏頭去洗澡,自己則將新衣裳新褲子新襪子以至於新的髮釵,全都準備成嶄新嶄新的東西。
若狹一看她這架勢就不敢出門了,窩在洗澡桶裏頭縮頭縮腦,打算泡澡泡到晚上,芸娘累了自會去睡覺......
「小姐!」芸娘怒氣沖沖地衣角踹開了大門,而後忙又將門給關上,一步一步地走向若狹,彼時若狹正縮在洗澡桶裏頭昏昏欲睡,一看見芸娘那兇殘不已的樣子,頓時嚇得什麼睡意都沒有了,忙道:「芸娘你別衝動!!別衝動呀。」
芸娘齜牙咧嘴:「小姐若是早點洗好出來的話,我自然不會這麼衝動!」
嘿!你看看你看看,這都什麼事情呀,主子想要多洗一回兒澡都不成,芸娘就步步緊逼來了,她也管的太寬了不是!
若狹剛皺了皺眉,便見芸娘臉色都不一樣了,頓時再不敢言語,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她還能怎樣,只能芸娘你說什麼就什麼咯。
外頭似乎非常熱鬧,難得若狹終於回來了,全府上下奔走相告,恨不能將這事兒弄得天下皆知,小丫鬟打掃庭院打掃得更起勁兒了,廚子做飯也更有動力了,傅景忙上忙下,開心得好像過年似的,就連門口的大紅燈籠都給掛上了。
若狹心裏那叫一個不舒坦呀......那燈籠會不會太紅了?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些人這麼鬧騰怎麼都先問一問她這個主子呢,簡直完全沒將她放在眼裏呀!
心裏想着這話,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這下可不得了,話音才落下。芸娘一個眼刀殺了過來,冷哼一聲,拔高了聲音:「呵——!你到知道你自己是主子啊,一聲不響就落跑了。丟下我們大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麼一個爛攤子留給我們來抗,大家因為你走了吃了不少的苦頭,結果到頭來不僅沒有落得一身好處,竟然還被你說着話。主子你還有良心麼。還是出門在外的時候良心一併被狼吃了,既然要吃乾脆將整個人給吃了算了啊,做什麼留下這副壞腸子回來氣我......」
芸娘的氣場很是強大,若狹被這一吼,自覺理虧,縮在一旁已是不敢再開口了,正想着該怎麼勸芸娘不要再生氣,卻見她罵着罵着,鼻子一紅,眼淚就好像豆子似的一顆一顆從眼眶裏頭落了下來。哭得慘絕人寰,與梨花帶水什麼的沾不到一點關係:「嗚嗚,主子啊主子,你可真是個混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這裏想着你銀子有沒有帶夠,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一個人在外頭會不會被什麼人給欺負了去,那裏有害怕你一個人在外頭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幾次想找個武師送到你身邊去照應照應。卻想起你這個沒心肝的連一句話都沒有給我們留下,壓根就不知道你死去哪裏了......你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一邊說着,一邊捶了她兩拳,力氣有點重。若狹連忙一彎腰,假裝疼得整個人都要倒下去了。
芸娘見狀連忙伸手來扶她,臉上尤且掛着淚痕,但眼中擔心的神色卻是真真實實的,她慌了:「主子......」
還真叫主子叫上癮了!卻見若狹手一勾,順勢將她給拉到了面前來。芸娘一時不防,被她蹭了一身的水。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這麼沒個正經!芸娘氣急,正要再打她兩拳。若狹卻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眼淚總算停住了......」若狹呢喃道,而後軟下嗓子輕聲道:「芸娘,抱歉,擅自離開是我不對,謝謝你們在我離開之後幫我照看傅家,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是我錯了。不過我這次也討到了教訓,我苦日子過得可沒比乞丐好多少呢。」
「那也是你活該。」芸娘抹一把眼淚。抽了抽鼻子,停住了哭聲,而後不客氣的挪了挪身子,伸手就往若狹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喲——!」若狹咋咋呼呼地往後退了兩步:「好芸娘,別生氣了,我這身子還虛着呢。」上次給蘇小美人雇來的兇手給刺了,現在身子還虛弱的很。」
說起這茬,芸娘也算回過了神,眉頭一皺:「掌柜的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