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遇到了危險,我會護他周全的。」若狹笑意盈盈,但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讓人毫不懷疑她說到做到。
唐沐不自在地瞥她一眼:「如果你做不到呢?」
「那我只能盡力而為咯,畢竟我又不是神仙。」若狹聳聳肩,開玩笑道。
笑話,她畢竟只是個人類罷了,何況她打心底眼裏覺得段君蘭這人是非常可靠的,雖然沒武功,但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他站在她身旁,她便覺得心中無比安定。
但願一輩子都不要有需要她保護他的時候罷。
唐沐倒也不再多說,將注意力轉回容王頭上。
「我這個表舅呢,其實倒是個頗有趣的人。他年輕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作為,整日只喜歡做些提籠遛鳥,或者鬥蛐蛐聽小曲,不過他這人倒是個經商能才,畢竟這世上賭錢賭到能開賭坊的人可沒幾個。」
唐沐開了腔便一發不可收,習慣地往椅子後頭靠了靠,架起二郎腿,打開手中的鐵骨扇,一副說書先生的架勢,笑嘻嘻地看着若狹徐徐道來。
若狹不客氣地拆他台:「你表舅他還真不是一般人,吃着民脂民膏長大,穿着民脂民膏禦寒,用民脂民膏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人才又跑去開了賭坊,繼續搜刮民脂民膏。」
唐沐不悅地瞥她一眼,警告:「哎哎,不許人身攻擊啊,你這傢伙也是個用民脂民膏堆砌出來的人,可別忘了。」
「是是,然後呢,你表舅不會靠着這家賭坊發家了罷?」
唐沐收起摺扇,一擊掌:「嘿、還真是,所以我從某一方面來說還是挺佩服我這表舅的,明明是個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賺起錢來居然一套一套的。他起先只是開了個小賭坊,但畢竟是皇親貴族,總不能落得下三濫之流。所以他的賭坊一開始只做貴族子弟們的生意。但殊不知這貴族子弟個個都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主兒,這錢還是真天底下最好賺的了。」
容王出身名門,但他是庶子,並不怎麼受寵。好在太后也就是當年的皇后和他有青梅竹馬的情意,一直幫襯着他,日子倒也過得順風順水。容王他爹當年是洵城太守,洵城臨近上京,倒真是個肥的流油的地方。雖然容王他爹不喜歡這個兒子,在金錢上倒也沒有虧待他。
後來某年江南大水災,容王他爹和皇后兩家聯合,可捐了一筆不小的銀子,也就是那時候起先皇對容王漸漸上了心。
那時候的容王還不是容王,也沒有做容王的心,整理沉醉於經商斂財的樂趣之中,直到某天踢到了鐵板,被當時的丞相給為難了,權勢大過天。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一定能對抗得了權勢,就連皇后都沒能幫得上忙。
容王不甘心,吸取了這個教訓之後便一心想要謀些權勢。
經過許多年的打拼,拉攏政客,討好皇帝,又有皇后幫襯,最後竟然封了個容王。
這可是繼多年前嘉南段王爺之後的第一個外姓王爺哩!一時間容王風光無限,有好多見風使舵的官員趁機投到了容王旗下,和他一起斂財發家,在朝堂上也是拉幫結派。官官相護。
起先先帝還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只是個外姓王爺罷了,能掀起什麼滔天巨浪?先帝那時候的目標一直都是傅家,對容王的所作所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容王每年上交國庫的銀子還真是一筆不小的金額,足以讓先帝自欺欺人,覺得容王會一直感激他將他封為了王爺,並在心底銘記。
但事實上沒有人不會產生貪念,容王亦是如此,他做了王爺之後。嘗到了權利帶來的甜頭,野心漸漸膨脹,更加張揚地開始拉攏各方勢力,斂為己用。又有皇后在暗中幫他,更是讓他一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一時風光無兩,權勢熏天。
先帝終於急了,暫且將目光從漠北收了回來,動用各方勢力在暗中有意無意地壓制着容王的勢力。
容王是個出色的商人,多年來經營商場,雖然有着熊熊野心,但也知道適可而止。一發現皇帝有忌憚他的念頭,馬上對皇帝示好示弱,不用皇帝開口便先一步將一筆金額巨大的零花錢送到了皇帝的口袋裏。
這一下子皇帝又放心啦!瞧、容王這廝如此夠義氣,怎麼可能會謀反!
陸相爺幾次進諫都被先帝給視若無睹,他一心覺得容王是成不了氣候的,且容王會一輩子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