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有件事情還真沒有說錯,若狹這兩年時間別的不說,有一點是確實變了,從看到美女流口水變成看見美男移不開眼。
傅府的設計極為精妙,在長寧街這一條非富即貴的大街上,傅府的外頭看上去並不是很打眼。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傅府」二字,與隔壁的陸府並排在一起,這大宋王朝一文一武的朝廷要員比起長寧街其他的府邸,倒顯得樸素了些。
走入大門來,但見垂花門色彩艷麗,畫梁雕棟,美不勝收。入院便是一座極大的池塘,養着各種各樣的魚兒,池塘上頭種着荷花,不像其他人家將池塘作為觀賞之用,傅家卻是拿來辟做了小魚塘,廚子燒魚從來都是直接從池塘取來活殺,夏有菱角秋有脆耦,像一個鄉野人家自給自足,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兩人坐在正廳裏頭,還能聽見竹筒流水不時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下一下,不輕不重,撥動着兩人的心思。
若狹嘴角勾着隱隱笑意:「有一問題求教,不知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這才見面兩回,會不會太唐突了......
饒是段君蘭早做了準備,亦有幾分驚訝,他打量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猜測她到底幾分真心,卻發現她的眼神太過於坦蕩了,又或者掩藏得極好......不不,別人的心思他看不透,但傅若狹心中所想,他只需一眼就能看透全部,他有這個自信。
「目前並沒有。」他溫聲道,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似乎天生就帶着笑意。他刻意壓低的聲音讓他的嗓子有幾分不舒服,不找痕跡地換了個姿勢,清了清嗓子,並沒有教她察覺異樣。
「太好了!」若狹低呼一聲,眉眼間毫無造作的羞澀。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欣喜,她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眨一眨,長長的眼睫好似兩把小蒲扇。扇得他心底也不由得一顫。
「若狹何出此言?」他等着她的下一句話。
若狹......這一聲叫得她一愣,仿佛被觸到了心底的某根弦,整個人都要慌張無措起來。事實上,若狹臉龐雖厚,眼下一通歡呼之後也確實有了幾分羞澀。
「段公子。其實,我就和你直說了罷......我叫做傅若狹,今年十七,再過兩個月就十八了,父母雙亡,有一個做御醫的哥哥,現在肚子裏面還揣着一個小娃娃,大概再過兩個月就要臨盆了。我家的產業挺多,就算我下半輩子什麼都不干也餓不死,此外我還學過一點功夫。偶爾做做鋤強扶弱,懲惡揚善的事情,大致上來說我覺得我自己還算是一個好人。」她說着說着,低下了頭,深呼吸一口氣。
這一番話......當真讓段君蘭聽得心口怦怦跳!該死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他舔舔嘴角,他喜歡,繼續啊!
「能不能請段公子做我腹中孩兒的乾爹!」女子朗聲道,睜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滿是期待!
什麼?她說了什麼?
只是做孩子的乾爹麼??
只是做乾爹的話前面需要那麼多的鋪墊麼!!
段君蘭身子僵了僵。縱然內心似有萬馬奔騰而過,但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略有幾分驚喜的神色,回應若狹的期待:「若狹你我之間才見第二面。你肯讓孩子認我做乾爹?」
該死該死!老子明明是親爹好麼!貴公子在心底第一次爆粗口。
「嘻嘻,我看人一向很準,傅公子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正巧,如你所見,我孤身一人帶着孩子諸多不便。我雖然也想要給孩子找一個會疼愛他的爹,但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吧,況且我覺得段公子人不錯,如果你能給小豆包做乾爹,我會很開心的。」她說得極溜,這一段話不知是否在心底盤算了很多回了。
段君蘭手中的摺扇一抖,差點拿不穩:「小豆包?」
「恩恩!小名叫小豆包哦!」若狹笑嘻嘻的點點頭,而後又邀功一般地挺了挺肚子,拿手指指向肚皮,樂得滿臉開花:「大名叫家寶,傅家寶,我可響了好久哩,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她居然還問他這個名字怎麼樣?老實說她想給孩子取名叫狗蛋也沒關係......額、不不,還是有點關係的,總之,他的意思是他可以不管後面兩個字怎麼取,姓怎麼可以胡
032 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