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電拉好了,張東明去學校財務交了200塊錢電費和煤錢的押金。更新最快
其實沒這個必要,至少沒必要提前交這個錢,不過事嘛,有時候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然後對張東明要給他們班幾個學生上晚自習的事,老師們都沒啥反應。
就像張東明給他們班學生買習題冊一樣,都是人家自願的,這次也只不過就是借用了一下學校的教室而已,跟他們又沒啥關係。
再有的話,可能是因為張東明之前的種種行為學校老師們都已經習慣了,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校長一直都沒說啥,他們跟着瞎操哪門子的心。
當然也不是所有老師都這樣,有一些老師還是很敬佩張東明的,為了學生那樣付出,不光是他們,相信天底下絕大部分老師都是做不到的。
放學,借了王強的自行車,張東明跟白東升一起出了學校。
該準備的都差不多了,晚自習也該開始了,在這之前,他得先去把白東升的問題解決了。
白東升家是六家子村的,離鄉上不算遠也不算近,十二三里地,路的話很好騎,一直沿着公路直接就能到村子。
天色漸暗,寒風凜凜的公路上,倆人騎着自行車慢慢前行。
張東明其實穿的挺多的,身上不咋冷,只是他沒帶帽子,棉外套上也不帶帽子,零下二十來度的天氣,張東明感覺耳朵都快凍掉了。
其實這也還好,耳朵再凍也不影響騎車。
更悲劇的張東明跟王強借自行車的時候,忘把他手套也借來了,現在不停地換手騎也是,手已經凍的差不多沒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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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東升帶着一個在七八十年代才能見到的那種軍綠色的、已經埋汰的發黑的破棉帽子,從手上摘下一隻薄薄的、同樣埋汰的發黑的白色線手套遞過來
&用,你趕緊帶上。」
張東明笑着,心裏卻在嘆着氣。
他之前還真沒注意,白東升天天上學就帶那麼一個薄薄的線手套。
帽子再破再埋汰但至少暖和,可這麼冷的大冬天,這麼遠的路,就白東升帶的那個線手套壓根不頂啥用,怪不得這學生的手凍裂的那麼厲害。
隨後白東升又摘下帽子遞給張東明,張東明自然也說不用,更何況,他心裏已經很暖和了。
進村,到了白東升家。
破爛的大門,塌掉的大門垛和院牆,滿是荒草的院子,三間看起來隨時可能塌掉的土房子,一塊玻璃沒有、全是用塑料糊着、嚴重走形的遭木窗戶……
張東明猜到白東升家可能很破,但沒想到破到這種程度,別說他沒見過,他甚至很難想像這是一戶有人住的人家。
進了屋子,黑乎乎的,白東升把書房放到凳子上,開了燈:「老師你先坐會兒,我去找找我爸。」
張東明活動着凍得沒知覺的手:「不用,這天都黑了,一會兒不該回來了。」
白東升搖頭:「沒準,我去找找。」
說完,也沒等張東明說話,白東升就跑出去了。
屋子四處漏風,炕也冰涼冰涼的,冷勁兒還沒緩過來的張東明在屋裏來回走着,一邊走一邊感嘆這個家徒四壁的家。
他早就聽說了白東升他爸不過日子,甚至白東升他媽也是因為這個喝藥自盡的,但是他沒想到這家裏會窮成這樣。
昏黃的屋子裏,張東明看着掛在牆上的舊相框。
最上面一排左邊第一張是個長辮子、大眼睛、挺好看的姑娘,不過這是一張很老舊的黑白照片,估計有一二十年了。
這張照片旁邊一張是個彩色照,姑娘站在花壇邊上,扶着一個大概只有一兩歲的小女孩,照片裏,姑娘笑的很開心,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充滿了溺愛。
後面兩張照片都是那個小女孩,一張大概是小女孩三四歲的樣子,一張是小女孩兒六七歲的樣子,女孩長的很像他媽,就是之前照片中那個姑娘。
中間一排左邊第二張照片,是張其樂融融的全家福。
這張照片裏的姑娘已經不能叫姑娘了,應該叫女人了,她不再年輕漂亮了,比之前黑了,比之前瘦了,比之前滄桑了。
女人身前站着那個女孩,這時女孩大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