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的天空下,一列火車在轟鳴的汽笛中緩緩開動,帶着一路的荒涼,駛向了遠方茫茫的天地間。
火車的臥鋪車廂,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看着車窗外飛逝的景色。
看着看着,眼淚從女人漂亮的臉上無聲滑落。
走了。
她不知道去哪兒,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不知道怎麼活着,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想離開。
她有不舍,很多,即便她是一個孤獨的人。
這繁華的世界,她的心一片荒涼。
也不是。
這裏有一個給她關心、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不是他,她現在已經死了。
於是她想報答他,可她能作為報答的只有她的身體,可他拒絕了。
是啊,他怎麼會接受她這樣一個骯髒的女人呢。
她最後問他「如果沒有唐老師,那晚他會上去麼」,他說「會」,可她很清楚他不會,他那麼說是在安慰她,所以她說「謝謝」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她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或許她愛上他了,但是她不配。
她跟他說她要走了,他說有什麼事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她不會打的,想打也打不了了,她已經把他的電話號碼刪了,但她會記着他的。
就是這樣了。
再見了,一切。
……
……
辦公室里,看着安娜空蕩的辦公桌,張東明點了根煙,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安娜身上的故事,但他能感受到安娜身上那源於心底的孤獨。
這是一個可憐甚至可悲的女人,她選擇離開一定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離開對她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至於她還會不會回來,或許會吧,但也一定是很久以後了。
總之人走了,一年半的時間不長,但這個女人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祝福她的未來能幸福吧,就是這樣了。
「小張,安娜辭職了?」魯玉萍進來,一臉的驚訝。
「嗯。」
「好好的,咋突然就辭職了?」
「可能是不想當老師了吧。」
「我看沒那麼簡單。」魯玉萍坐下來喝了兩口水,八卦道:「我聽說她連家裏房子都賣了,聽說假期的時候,有人看着她大半夜的跪在路邊嚎啕大哭,我看吶,肯定是受啥大刺激了。」
張東明笑了笑,沒吱聲。
魯玉萍自個在那嘆氣:「哎,安老師這人還挺好的,長得又那麼水靈,你說這麼好的工作,別人羨慕都來不及呢,咋說辭職就辭職了呢,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能折騰。」
「魯姐你可別一棒子都給打死啊,我可是很安分的。」
「那倒是,不過現在啊,像你這樣穩當的年輕人是真不多,怪不得人家小唐老師能看上你呢。」
「沒吧,我這高大威猛英俊瀟灑的,看上我不是很正常。」
「可得了吧,說你胖還喘上了,你不知道吧,你沒來之前,追求小唐老師的人可是排着隊呢,你呀,就偷着樂去吧。」
倆人東扯西扯地嘮着。
辦公室的氣氛並沒因為安娜的離開有什麼變化,唯一有點感覺的就是辦公室本來人就不多,仨人,現在就剩倆人了,看着有點空蕩。
學生開學了,清靜的校園也熱鬧起來。
安娜辭職的事,學生們沒啥反應,也是,一年半的班主任,安娜當的不算好也不算壞,總之就是本本分分吧,學生們談不上傷感也不至於高興。
往往就是這樣,能讓人記住的,要麼好,要麼壞,平庸只會隨着時間被很快的遺忘。
「我這一生,要麼流芳百世,要麼遺臭萬年。」
張東明不記得這句話是出自哪裏,但這是他上輩子三十歲之前很推崇的一句話,只是這輩子,他已沒了這樣壯志凌雲的萬丈豪情。
青春是熱血的,他青春過,熱血過。
現在他又回到了青春,可沒有了熱血,這是重生者最大的矛盾。
安娜辭職了,學校安排19班的英語由教20、21班英語的王老師代課,這暫時沒什麼大問題,但一個班級不可能沒有班主任。
然後,高主任就把張東明來
79、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