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家裏電腦前。
跟多倫多那邊差不多是十二個小時的時差,倆人視頻也都是張東明這邊的早上,也沒啥特別的原因,就是倆人習慣了。張東明習慣了電話那邊很嫌棄的「豬」,唐婉也習慣了電話這邊迷迷糊糊的「啊」。
「唐老師心疼沒啊,一下子出去了250萬。」
「沒呀,有啥心疼的,又不是沒了,做生意哪有不投本錢的,再說就算真沒了能咋地,人有就行了,雖說長得磕磣點吧,也勉強湊合了。」
「原來這麼勉強啊。」
「你以為呢。」
「我這心,啊,這個疼。」
「疼着吧,那利潤五五分,齊歆她媽那邊沒啥說道啊?而且這麼多錢不是小事,公司的事你一點不管能行麼?」
「沒啥說道,再說現在剛開始,也談不上利潤啥的。放心吧,我感覺董燕這人還是能信得過的。」
「行吧,反正我也不太懂這些,也不太了解齊歆她媽,你自己看就好了,對了,這事你沒跟我爸我媽說呢吧?」
「沒呢,說不說?」
「嗯...先別說了,這也不是小事,說了他們肯定該多想了,沒準還得找你談話啥的,反正你老師還當的好好的,我爸我媽也看不來...樂啥呢?」
「沒,就是你這丫頭當的,胳膊肘子一個勁兒往外拐啊。」
「還不是你事太多了,好啦,熱飯去吧,我也跑步去了。多穿點啊,又把這個毛衣穿上了,多薄啊,穿那件藍色的。」
「洗了。」
「那不是還有件灰格的麼,也比這個厚多了。」
「對哈。」
「啥也記不住,行啦,趕緊熱飯去吧,一會兒又遲到了。」
關了視頻,熱飯吃飯,換了那件灰格毛衣,張東明下樓了。
一路上刺臉的北風吹的天灰濛濛的,七八分鐘的道給張東明吹的夠嗆。
到辦公室安娜已經來了,正跟班上一個叫李志傑的學生談話,這學生不咋學習,屬於那種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的學生,高一時候還猛追過一陣子趙小莉。
訓多少次了也不進鹽精,安娜說了幾句就讓這學生回去了,倒了杯水喝了口:「唐老師走五個來月了吧,想人家沒?」
「還行,再挺仨月就回來了。」
「真不容易。」
張東明笑道:「沒啥不容易的,心在一起就好了。」
安娜喝着水,隨意說:「那身體呢?」
張東明愣了下,有點意外安娜說的這麼露骨,翻開了小說:「忍着點唄。」
張東明說完就看起了小說,安娜看了眼他,笑了下,看起了教案。
接下來的日子,張東明的生活也還是以往的節奏。
董燕那邊則忙的起早貪黑,一方面是公司的事,要成立房產開發公司事太多了,有太多要籌備準備的了。
一方面有了張東明的消息,董燕也已經開始為了拿地馬不停蹄的走關係,對現在的她來說,時間就是機會,必須得爭分奪秒,不惜一切方式和手段。
這是最重要的,拿不下地還談什麼房產開發,這也是張東明消息的意義所在,也是董燕跟他合作的意義所在。
至於陳健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張東明也不急,反正董燕這邊也還沒準備好呢。
不知不覺進入一月了,學校快放假了,他們這兒也進入了漫長冬季里最嚴寒的時候,將近零下三十度的天氣,在唐老師的反覆叮囑下,張東明每天的出行也都裹的跟粽子一樣。
早上起來去外面陽台上抽根煙、看看城市的清晨是張東明的習慣,不分春夏秋冬,不分嚴寒酷暑,張東明喜歡這種清晨的悠然,他也覺得這是一天中腦子最清楚的時候,他習慣這時候想想事。
白茫茫的城市,白茫茫的天地間,這是今年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感覺挺好的,這才東北的冬天,雖然他知道以後這樣的大雪越來越少。
社會經濟的蓬勃發展改變了身邊太多東西,環境氣候就是一方面,不是沒意識到,也不是不關心,只是凡事總有取捨,國家如此,個人也如此。
中午的時候,陳健來電話了,說想好了,什麼時候過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