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前斗將,是李靖這兩天冥思苦想想出來的辦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他李靖自始至終都把自己百分百被空手奪白刃的事情看成是克敵的利器。他不知道原本的李靖是怎麼面對十萬大軍的,也許跟本就沒面對,因為原著中的李靖可不會有婦人之仁。事已至此,只有斗將之時出其不意擒了來夷的大首領才能平安度過難關。
正待李靖轉身想去陣前斗將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大聲說道:「將軍乃是一軍之主,如此尊貴身份怎麼能輕易的去陣前斗將呢。殺雞焉用宰牛刀,請讓末將前去。」李靖一看,一人威風凜凜,手持一杆宣花大斧,正是蘇烈。
「也好,只是蘇烈,那廝手裏頭有個厲害的法寶,千萬要小心。」
蘇烈跟隨李靖多年,當年傳授李靖五行遁術的老頭也沒說法不可外傳。李靖就把五行遁術傳給了蘇烈,打不過還逃的過。
蘇烈點頭領命,騎着一匹青蔥馬殺出城去。呼爾查一看李靖沒出來出來個九尺壯漢,罵道:「老賊惜命,竟然不敢和我陣前廝殺,莫不是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裏了?」
「將軍何等尊貴的人物,也是你一蠻夷能詆毀的。且讓我蘇烈取你狗頭!」說罷蘇烈便提斧拍馬,朝着呼爾查殺過去。
「呵,先殺你不遲。」說罷呼爾查也捉刀拍馬朝蘇烈殺去。
兩匹馬在關下狂奔,兩人廝殺在一起。只聽得關上鼓聲雷鳴,只見得關下刀光斧影。那蘇烈舞起沉重的斧子就像鸞鳳穿花一樣輕巧無比。兩人初相遇的時候不知對方深淺,只得試探。十餘合後,蘇烈心底明了這呼爾查不是他對手,猛然暴起,瞧到個破綻一斧子就劈去。呼爾查猛地一躲,正消去呼爾查頂上花翎。
驚的呼爾查出了一身冷汗,心裏心思着我身負法寶,怎麼能跟他硬磕。拍馬便逃回陣中,取了自己紫黑壇,口中念咒。蘇烈見呼爾查轉身逃跑,正拼命追趕,忽然看見面前一道黑光閃過,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滾鞍下馬,鑽入土中不見了。可憐那青驄馬被黑光刷的只剩下骨頭架子了,哄的一聲倒在地下摔成了粉末。
城樓上觀戰的李靖正為蘇烈揪心的時候,蘇烈從城門前土裏鑽出,兩邊開了城門,蘇烈幾步竄到城門之上,大罵呼爾查無恥。呼爾查也暗道可惜,沒有幹掉蘇烈以解心頭之恨。
正待李靖想要下去擒了呼爾查的時候,呼爾查不幹了,大手一揮,十萬大軍轟然啟動。「先攻上城樓的人,賞奴隸一千,黃金百兩!」這幫來夷眼睛都紅了,嗷嗷的向陳塘關殺去。
「慷慨就義就在今天。諸位,別讓一個人登上這陳塘關!」「放箭!」
箭如娥蝗,人似螻蟻。戰爭從來不會漸入佳境,一旦開始便是白熱戰。滾燙的熱油從城牆上坡下,澆的來夷嗷嗷慘叫,滾木落石羽箭齊發,城下的來夷像割麥子一樣一片片倒下,總有悍不畏死的人爬上梯子想要衝到城上,然而兩撥三波下去,血已然涼了。殘破不堪的屍體,內臟四處都是。認識的人死了,不認識的人也死了,也許你蹲下休息的時候,旁邊死去的就是你的兄弟。黃昏就像血一樣灑在地上,城門下的屍體已經堆成小山坡了。
......
呼爾查一攻便攻了一個半月,李靖一守就守了四十五天。一萬八的守軍加上近萬的車亥兒部落里的人,如今只剩下五千餘人。外面的屍體堆得都快趕上城牆高了,李靖左胳膊中了一箭,箭上淬着毒。大夫沒別的辦法,拿着剃刀硬生生剜下了二兩肉。蘇烈也沒好到哪去,頭盔已經不知道丟到哪去了,披頭散髮,滿臉血污,若不是他,怕是城樓早就被攻下了。車亥兒被黑光刷沒了一個胳膊,只剩下一隻右手。城外的地被血澆了一遍又一遍,偶爾還傳來一陣肉香,是人肉。
周圍的關隘沒辦法給陳塘關支援,因為他們也在受着來夷的攻擊,甚至有個已經投降了,投降是最好笑的笑話,三四十萬人排着隊等着被砍腦袋,真的好笑。第一個死的就是投降的人,可憐百姓。
快兩個月了,李靖不擔心了,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冬天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他在跟呼爾查搏天命。已經進了十一月份了,按道理十月末就該下雪的,現在也沒下雪。
呼爾查也很難受,眼裏佈滿了血絲。十萬人打到現在也沒攻下陳塘關。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雪,一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