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為何阻止我為叔父報仇呢?」李靖滿懷疑惑的問道。
「唉,不是我阻止你,而是你根本殺不死他。」樂者指着宮殿的方向說道。「那紂王紫光沖天,此時還不到商湯滅亡的時候,你就殺不死他。」
李靖頹然坐在地上,他知道樂者說的都是實話。
「況且就算你拔出寶劍,你也殺不死人啊。別忘了李靖你的被動血脈啊。」說來也奇怪,樂者雖然是個老頭,說話卻很輕鬆自然,李靖雖然是個中年壯漢,為人處事卻像個老人一樣刻板。
「是了,百分百空手接白刃啊。」李靖說道。
「你忘了一個被字呦,道友。」樂者善意的提醒道。
真是成也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敗也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李靖因為血脈獨自一人戰下了十萬來夷軍,在洪荒之中有了自保的力量。卻也因為這血脈,再也殺不了人。也就是說,他無法親手報仇了。
李靖蹲在地上想了好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曉了,走吧,遁出這大牢吧。」他要是想出去確實很簡單,大牢封鎖的再嚴密也不過一個土遁術的事。
樂者卻搖搖頭,說道:「忘了我們來朝歌的目的了麼?」
李靖說道:「當然記得,難道我現在還沒有斬去與商湯的因果麼?」
「自然沒有,因果一事最是複雜難辨。哪怕是我也只是窺得一二。」樂者說道。「道友,你還需受這牢獄之災,這是你的劫難,你無法逃脫。」
「還請道友告知我,到底要在這個鬼地方待上多久?」因為近來的事情,李靖心裏煩躁不堪。
「最少三年。」
「好,你我便在這裏待上三年,只是這三年還得麻煩您教我仙術。」李靖乾脆的說到。
「道友不必客氣,你我本是一體。」樂者笑着說。
「只是......」李靖嘆口氣說道:「哪吒還是個小孩子,我倒是放心,金吒木吒學藝多年,聽聞我受困朝歌,怕是會來救我。我應該寫上家書一封,告與他們。怎麼送出去呢?」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妻子,金吒木吒聽聞自己遭難,一定會回家保護自己的母親。
正在李靖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有人前來探監,李靖一瞧,正是那與他一同從陳塘關來的家將李四。那日李靖一人雙馬,丟下了李四在太師府。李四隻好去風雲鎮買馬,太師府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太師府的馬匹也分給了離去的下人。
李四買好了馬,剛要出發,便聽見有人談論着說太師府被人滿門抄斬。他便着急忙慌的騎着馬前往太師府,去的時候已經晚了,老管家被就地格殺,人頭正當腰的掛在太師府的門口。李四心生不忍,向官吏問可不可以替老管家收屍。
那砍老管家頭的官吏也不是誠心要殺老管家的,誰都知道商容是忠義的老臣,是德高望重的長者。沒人想他就這麼死去,也沒人想殺太師府的老管家,這不是沒有辦法麼?上面下的命令,不殺他就殺你,你怎麼辦。正好這有一個人想為老管家收拾,那官吏也樂得如此。
李四又替老管家收了屍,才前往的朝歌。剛進朝歌城便收到消息,秦州侯李靖刺殺當朝天子,現已被受壓至大牢。武成王也受了連累,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李四有些疑惑,為什麼老百姓談到自家老爺行刺陛下的時候,會那麼的解氣呢?
李靖顯然成了朝歌城的名人,竟然是正面的那種。老百姓說李靖是個知道恩義的人,說他是個英勇的壯士,李靖的「壯舉」不出兩日竟然傳的天下皆知,真是事實難預料。也見得紂王如何不得人心,老百姓聽說紂王險些喪命竟然彈冠相慶。
李靖聽李四說老管家也身首異處的時候不由有些沉默,等到李四說完自己的經過以後,他才悠悠的張開口說道:「你做的對,可以稱得上是義士了。」又問道:「帶筆紙了麼,我寫封家書,托你帶回陳塘關,交到夫人之手。」
那李四也是八面玲瓏的人,想到了李靖會寫書信,竟然帶了紙筆。李靖寫下家書教給李四以後,李四便出了朝歌城,往陳塘關去了。
卻說紂王這兩日正苦悶,太子的風波剛過一段落,卻又另外一件事愁着他。紂王對妲己問道:「姜氏那個賤人被我下令殺了,他的父親姜桓楚一定會起兵造反,我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