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霍雄住進醫院昏迷不醒,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她和那個律師。
律師自然不會摻和他們的家事,那唯一能揭穿的人,就只成了她自己。
要說出來嗎?
那個在歲月流逝下已經日漸腐朽見不得光的秘密,要說出來嗎?
她知道說出來的後果是什麼,這件事牽扯關係到的人太多,到時候,她跟霍靖岩一定會走到覆水難收的地步。
可是這樣因為孩子而強行捆綁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許諾往樓下走去,一步步走的極為小心,眼看着就要走下樓梯。
可走到最後兩層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腿忽然抽筋了下。
她身子晃了下,差點摔在地上。
雖然及時扶住了樓梯把手,但還是踉蹌了一步,肚子剛好撞在牆壁上。
剛剛平息不久的疼痛感,又涌了上來,這一次,遠比上次疼得要厲害。
許諾疼的彎下腰,低頭時,看到地上落了點點猩紅。
劇烈的痛楚讓她喊都喊不出來,漸漸的,視線變成黑色,連知覺都一併失去。
……
霍靖岩回來時,已是晚上。
但找遍了樓上樓下,也並沒有看到許諾的身影。
最後,心裏有些着急了,隨手攔了一個傭人,詢問的語氣難掩焦急,「許諾呢?」
「二少爺,許小姐上午大出血,已經被送到醫院了。」傭人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管家給您打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大出血?
霍靖岩臉色瞬時慘白無比,腦子裏混亂的來不及多想什麼,想也不想的跑出去,開車去了醫院。
許諾早已被從急救室轉入了病房,霍靖廷打聽清楚病房號後,徑直上樓。
走到病房前,想也不想的推開門。
病房門被忽然打開,他力道猛烈,門板撞擊在牆上後反彈回去,許諾嚇了一跳,驚得彈坐起來。
霍靖岩走進病房,反手關起門,他一步一頓,整個人猶如一座大山般,朝着她壓過來。
許諾毫不畏懼,迎上他冷冽清寒的視線。
他這幾天回來的一直都很晚,應該是剛剛得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
霍靖岩目光陰寒,走到許諾床前後,眼帘輕垂,落到她小腹上。
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他頓時怔在了原地。
因為……許諾的肚子平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陷入靜止,全世界都變得靜謐無聲。
許諾身上穿着寬鬆的病號服,眼睛許是哭過,顯得有些紅腫。
她抬着眼,淡淡的看着那個臉上一時間閃過許多情緒的男人,暗自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霍靖岩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感覺像是赤着腳走在刀刃上一般,每走一步,就感覺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肌膚。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憔悴,但又顯得極為平靜,恍如,一潭死水,泛不起任何漣漪。
霍靖岩感覺視線里一陣暈眩,說話時,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孩子呢?」
許諾沒有說話,目光里一片嘲諷,仿佛一把利刃,將他刺得鮮血淋漓。
霍靖岩,你在傷害別人孩子的時候,想過自己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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