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狄寧心中猛烈的一窒,強作鎮定,裝作平靜的樣子,向正在從麥田裏往上走的三個人看了過去。
可惜他能裝作若無惹事,他的隊友可沒有這高深的功力。
羅絲幾人明顯也聽到了壯年男人的說道,不約而同的,向還在麥田裏的三人望了過去。
只見三個人中,最先走上田埂的是一個年約40的中年女人,一名年輕的男孩本來是走在最後的,快走到田埂時搶前一步,想要接過他身前的一位年輕女孩手中的鐮刀,卻被女孩搖頭拒絕。
至此,農場裏的四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壯年男人應該就是這農場的主人——薩丁;中年女人就是他口中的薩爾瑪;而希望,應該就是年輕的女孩。
看他們親密的態度,就是一家三口,只是這個名叫亞度的年輕人身份倒是有點奇怪,好象對希望姑娘大獻殷勤,但希望對他卻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她就是希望?」狄寧的心裏如驚濤駭浪。
一個多小時前,還在聽那些暴風城的饑民們一直在說起這名字,看他們猶如膜拜的神衹一般,對名叫「希望」的人充滿堅定的信心,難道,只是一個普通農場主的女兒?
這時,狄寧感覺到羅絲的目光望向自己,急忙與她對望了一眼,輕輕搖頭。
不對!狄寧打心裏否定這個結論。
這女孩,相貌因戴着斗笠而模糊不清,身材纖秀,有一股出塵的氣質,但沒有身為領導者的那種威嚴和氣勢。
應該只是巧合吧,狄寧心裏暗暗嘀咕着。
剛才從遠處所看到的一高二低的房子,高的就是主人家的家居。
右邊的房子只有頂部,四周的牆體只是簡單的用木條釘成柵欄狀,一批馬和豬等畜類正在裏邊悠閒的吃着草,還有幾頭身體上黑一塊白一塊的奶牛,特別是醒目。
左側有一排較矮的房子,主要是用來放置農具和養殖着一些家禽,十幾隻黃燦燦的小雞,正歡快的一邊吃着穀子,一邊圍着它的雞媽媽在「咯、咯、咯」的打鬧。
薩丁等着田間的三個人到齊了,再次舉步,一行九人,一起往屋裏走去。
「父親,你看,」那個叫希望的女孩指着路旁的一塊種着瓜類幼苗的田地,有點生氣地說道:「那些討厭的鹿昨天晚上又來偷吃了」
狄寧順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地上有一些細碎的動物腳印,腳印附近的瓜苗,有的被吃掉了葉子,有的被踩得陷進泥土裏,一片狼藉。
最可恨的是,很多的瓜苗,在每株上都是只吃一片半片的葉子,但選的恰恰是最嫩的芯部,一經咬斷,整株瓜苗算是被毀掉了。
羅絲看到好好的幼苗被損壞,十分心痛,恨聲說道:「這是野生的鹿過來偷吃的嗎?今晚我們幫你守夜,一定能逮到它們!」
希望姑娘掃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反問道:「你逮它們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殺了吃掉!」羅絲想也不想就回答,眼光還在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瓜苗上留戀。
「吃了它們?」希望一聳肩膀,語氣變得冷漠的諷刺了一句:「你們這些冒險者,都是這麼殘忍嗎?」
說完,眼光看也不看羅絲一眼,而是開始加快腳步,超越眾人,往前走去,一副羞與為伍的樣子。
「我說錯了嗎」羅絲看到希望姑娘生氣的走了,有點不明所以,掃了隊友們一眼,雙手一攤,眼神有點無辜。
狄寧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也只好無奈的笑着,一聳肩頭。
「嗤,」柏宜斯用輕不可聞的聲音,淡漠的說了幾個字,「道德婊!」
剛音剛落,被朱迪絲狠狠的白了一眼,有點怒其不爭的樣子,說道:「你不能讓人家是真的心善嗎?」
還好他是在隊伍的最後位置,聲音又輕,說的話沒有讓走在前邊的薩丁幾個聽見。
反倒是走在隊伍中間的亞度,可能怕狄寧不高興,轉頭對着狄寧幾人解釋了一句:「她就是這樣,見不得小動物被傷害。」
臉上的表情,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苦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我就是因為昨天打傷了一隻偷吃玉米的小免,她一直在生我的氣,都不理我一天了。」
「啊!」狄寧附和了一聲,臉上露出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