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蔣宇心裏想這麼多,但是他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他是老狐狸了,怎麼會輕易流露自己的情緒?反正洛桐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容老一行人身上。
容老正對着寒蘭的花讚嘆不已,他向來偏愛顏色艷麗、花型張揚的花朵,這株寒蘭正好撓到了他的癢處。
「看看這花型,形似雞爪,典型的大花型。」容老嘖嘖稱奇。「再看這花色,太奇妙了,一枝上開得是大紅色的花朵,另外一枝則是開得金黃色的,絲毫沒有嫁接的痕跡,這真的是大自然的造化!」
容老再讚嘆花型,和他同來的張征宇副會長則在欣賞葉型。他平素也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奇花異草,寒蘭也見得不少,但是還真沒有哪株給他的感覺是如此舒服的。
對的,就是舒服!張征宇思索了許久,只有舒服這個詞能夠形容他現在的感受。
這株寒蘭株型緊湊,團結有力,中間沒有任何的舒散。它葉片比較高大,葉型飄逸挺拔,堅韌偉岸。再看葉色,葉色翠綠,葉片上甚至泛着淡淡的綠光,雖不耀眼卻很明亮。
張征宇再看獲得容老讚嘆的寒蘭的花,果然不負容老所言的自然造化之名。它雖然花開兩枝,顏色各不相同,但是花色卻很自然,紅的熱烈,黃的金燦,看着就能感覺到一股熱情與張力。
蘭花飽受人們追捧,除了外形之外,還有它的花香。這株寒蘭更是其中翹楚,寒蘭的香味又與其他蘭花的香味不同,寒蘭的香味有她的獨到之處,是一種濃而不烈,淡而有跡,若有似無的一種輕輕的冷香味(因寒蘭的花期主要是在冬季,且寒蘭花朵散發出來的香味是與溫度成反比的,溫度越低香味越濃,即冷香)。
而寒蘭花朵散發出來的這種若即若離的天然香味,突然聞到時使人頓感神清氣爽,心情舒暢。而她離去時又是那般的想往,留戀(寒蘭花期,往往在出太陽的中午是聞不到寒蘭香的,早晚溫度低時又聞到了)。
張征宇感嘆:「這真的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好的一株寒蘭了,目前還剛剛開花,如果再等上幾天到了盛花期,會更加漂亮!」
蔣宇是個大俗人,他理解不了容老和張會長的狂熱,於是問道:「老領導,這株寒蘭價值多少啊?」
容老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他,激動地唾沫星子橫飛:「你這個俗氣的,這種奇花怎能用金錢來衡量?這是對這等奇花的侮辱,對於我們來說,重要的不是我們擁有它,人生中見過一次就是滿足了。」
蔣宇訕訕地抹了把臉,面對容老的激動只能退讓,還能不能讓人說句實話了?不過容老以前是他上司,面對容老跳腳的行為他只能忍了。
洛桐偷笑,總算見到了蔣宇自進門之外除了微笑以外的第二個表情了。但是她也很關注這個價格,在容老和張征宇看來是舉世奇珍地寒蘭,在她看來就是普通的花卉,還比不上那邊的小葫蘆呢。最起碼小葫蘆已經有了些自己的意識,不像這株寒蘭,洛桐只能模糊的感覺到它的需求。
「容爺爺,我也很好奇啊,這株寒蘭到底值多少錢啊?」洛桐眨巴着眼睛,緊盯着容老,她和張會長不熟,自然要問容老的。
「這……」容老遲疑,他只是愛養花,寒蘭他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具體多少錢他還真不知道,只得將詢問的目光投給了張征宇。
張征宇理了理袖口,清了清嗓子道:「兩年前在春城的一次花卉展上,出現了一株寒蘭,品相沒有這個好,還拍出了一千兩百萬的價格,我肯這株寒蘭的價格只高不低。」
洛桐已經驚呆了,兩隻眼睛裏都冒着錢錢的符號。她本來以為這株寒蘭的價格還不如以前賣的藍田玉呢,頂天就幾萬塊錢了,誰知道一下子就飆到了一千兩百萬,還只高不低。一下子就上漲了幾百倍,就算是別人出一千兩百萬,洛桐也是樂意出手的,原諒她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盛棲梧剛進門就看到洛桐那小財迷的模樣,看得他心裏直痒痒,恨不得直接上去親一口。他下午收到了洛桐的短訊,也不知道她會忙到幾點,正好在家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過來陪她就是了,洛桐一個人那麼晚回去他也不放心的,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攬住洛桐的腰,在她上唇上輕咬了一口,親昵道:「回神了,小財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