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虎虎作響。
馬克長劍一抖,一招「輕若鴻毛」淡淡使出……
以輕巧之勢便卸去萬鈞之力。
隨即身形一晃,馬克趨步上前。
豈容鐵錐收縮防禦!
長劍自下頜處貫穿頭頂。
不消兩招,兩護衛便交代了。
抽出長劍,這機械身軀猶如一堵牆壁,轟然倒塌。
「你是什麼人?竟敢壞老子好事?」威嚇山德魯之人厲聲呵斥。
此人身罩斗篷,因山洞幽暗,故難睹其面容。
「丟掉武器!不然這怪物立馬挺屍。」斗篷人長劍直抵麗莎喉嚨,血漬沿淡藍色劍身蜿蜒而下,升起縷縷青煙。
見麗莎受制,暗忖自己劍法再快,也比不過他痛施殺手的速度。
無奈之下,只得將長劍棄之於地。
「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裏?」馬克雖為束手,依然反唇相譏。
「老子是誰?哼哼……」斗篷人聳肩冷笑,話語囂張:「無名鼠輩也敢過問?」
「鑰匙在我這。若想得到它,先放了他們。」
剛才入洞時便聽聞此人索要什麼「鑰匙」。
根本不知他所謂的鑰匙是何物,但為救下山德魯一家,馬克信口胡謅。
「放屁!老子憑什麼相信你?」斗篷人老奸巨猾,絕並良善之輩。
微微瞥見斗篷人長劍略松。
雖不信自己欺騙之詞,卻能攪亂他的思維,拖延些許時間。
「你可以不相信我。」馬克欺身上前,將面罩打開,以示自己解除裝備。「可你將他們殺死後又能得到什麼?」
「站住!再敢上前,這怪物性命便害在你膽大妄為之舉。」
止步後,馬克微微笑道:「你覺得還能走出這洞穴嗎?」
以邏輯思維來誤導思路,混淆視聽,麻痹敵意是心理戰首決之道。
「哼哼,就憑你?還嫩了點!」斗篷人長劍一抖,刺向麗莎腹部。
「住手!」一聲怒吼喝斷斗篷人痛施殺手。「我告訴你鑰匙在哪兒。」
見女兒即將喪命,山德魯及時出口,救下麗莎一命。
「哈哈哈……」
斗篷人仰天長笑,笑聲悽厲。
斗篷隨之滑落,赫然露出一張蜥蜴人的面容。
頸部連接處金屬煜煜發光,胸口處隱約有光源透出。
臉龐似曾相識。
細長的眼睛,細長的眉毛……
正為疑慮,斗篷人目露凶光,大聲問道:「老賊!還認得我嗎?」
言畢,舌尖橫舔犬齒,嘴角微揚,笑意附加陰險,目光透露陰毒。
山德魯掙扎着身軀,努力抬頭。「你……你……」
滿臉疑惑,似乎並不認識此人。
「哼!為了今天,老子足足等了三十年。這個總記得吧?」說完後,斗篷微褪。
一道粗長的瘢痕自後腦勺直貫頸部,殷紅似血。密密縫合的針疤,猶如一條蜈蚣猙獰可怖。
「啊!……你究竟是誰?」山德魯眯起老眼,反覆打量此人。
「三十年前,你們這幫禽獸,連年僅六歲的孩童都不放過。總該記得了吧?」斗篷人言辭激烈,恨恨而道。
「原來是你!」經點撥後,山德魯恍然憶起。
斗篷人側對山德魯,指節緊緊抓握劍柄,面露凶芒。
咬牙切齒,仿似從齒縫中蹦出,語調冰冷,又似陰間還魂。
「老子家數十口,被你這老賊追殺至此,全家上下無一倖免。今日前來,一是取回被搶之物,二則前來討命!」
「原來是你!沒想到你還活着。」山德魯仰面輕嘆,似在竭力回憶往昔:「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罷了罷了,今日也算償還了。」
「說出鑰匙下落,可以饒你們全屍。不然的話,包括這怪胎在內,全部得死!」說到最後,「死」字音階拖得兀長。長劍一抖,朝山德魯肩窩刺去,似在泄憤。
血濃於水,骨肉同親。
第一百二十節 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