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朝歌與君羽堯相繼從樹叢中走出,顏朝歌整理着略顯凌亂的衣擺,腦海里回想着項日宜與戚靖元的對話,視線下意識上移,恰巧與君羽堯相交,而後兩人心有靈犀地揚起了嘴角道:「想不到堂堂王爺也會做這種偷窺之事。」
君羽堯聳了聳肩,語氣愉悅道:「情報都是這樣得來的。」
「王爺似乎並不擔心戚家謀反?」君家兩兄弟豈是一般人才,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會貿貿然帶着自己來這裏「看戲」,「王爺,你覺得郡主會怎麼做?」
君羽堯搖了搖頭,並不直接給出回應道:「我也很想知道項日宜的決定。」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了,「等等,顏姑娘,別動。」
「嗯?」欲轉身離開的顏朝歌突然頓住了腳步,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雙手保持着方才思索的姿勢,正奇怪君羽堯要做什麼,卻見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王爺……」君羽堯慣用的薰香氣息將顏朝歌環繞,她無意識地繃起神經,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君羽堯在離顏朝歌一步之遙處停下了腳步,他微微俯下頭,伸手舉過顏朝歌頭頂,顏朝歌還未看清他做了什麼,只覺得發間一晃,君羽堯已收回了手:「樹葉掉落在了發間。」
「嗯?」顏朝歌面色微紅地看着君羽堯指間的落葉,許久才回過了神道,「哦……多謝王爺。」
君羽堯望着顏朝歌略顯窘迫的面頰,黑眸中透出一絲光亮道:「戚府風景的確不錯,我們去別處走走吧。」
「嗯……好。」
賞花之行,方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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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另一邊,項日宜正思緒複雜地往回走去,周圍滿是絢麗奪目的月季,她卻視而不見,由於方才情緒過於激動,她並沒有認真考慮戚靖元的話,此刻冷靜下來,她竟然覺得他的話並不全無道理,自己的路為何要讓別人左右?
微風拂面,水波蕩漾,項日宜停下腳步深深吸了口氣,倚靠在橋邊望着池中嬉戲的游魚,若是她也能如池中魚兒那般自由自在地划水,該有多好。
「郡主,你又一個人離席了。」迎着風,但聞一個熟悉的嗓音在項日宜身後響起,她回頭,將視線定格在了不遠處的男子身上,「郡主可還記得我?」
那一晚,夜色朦朧,項日宜並沒有看清男子的長相,但是,她記住了男子的聲音:「戚三公子,別來無恙。」
見對方還記得自己,戚靖恆忍不住揚起嘴角道:「郡主,為何我每次見你,你總是緊蹙着眉頭?」
這已是兩人第二次不期而遇,更巧的是地點同為小橋邊。
「我也想知道老天為何總在我遇上煩心事時遇見你,難道你是老天派來給我指引的嗎?」語畢,項日宜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身為戚家人,戚家近日的舉動戚靖恆又怎會全然不知,只是他不願參與罷了,但見此刻項日宜一臉愁思,他不忍心道:「可是大哥對郡主說了些什麼?」
聞言,項日宜抬頭,望着那雙毫無掩飾的雙眸道:「三公子難道不知大公子的心思嗎?」戚靖恆想與項日宜聯姻,以此牽制君家與項日一族,這一點戚靖恆又怎會沒發現?可發現
了又如何,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郡主作何感想?」
項日宜搖了搖頭,誠實道:「我突然無法分辨誰對誰錯了,我雖然相信大哥有領導的能力,但若天下改姓項日,百姓能接受的了嗎?朝中能穩定嗎?」百姓會願意接受一個小小的部落領頭成為萬人之上的君主嗎?大臣們又願意臣服嗎?這一切都不可而知。
「郡主既想到了這一點,心中自是有了偏向性的選擇,只是不甘這樣的生活,不願做別人手中的傀儡罷了。」關於這一點,項日宜與戚靖恆的觀點頗有些相似,兩人都不願接受他人的安排,希望靠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
「可我若是否認,我無法預知你大哥會採取什麼行動。」惹怒了猛虎,項日宜還能無所顧忌地呆在君璃城嗎?直覺告訴她,戚靖元是個不太容易對付的人。
戚靖恆沉默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戚靖元的心思沒有人都準確猜測,他能想到的也僅僅是表面的這些目的:「不論郡主怎麼決定,你都已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