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奪神草搬回君府,顏朝歌在君羽堯面前出現的次數便更少了,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幾盆有限的奪神草,生怕它被無知的野貓誤吃。由於之前用曬乾後的奪神草提煉並未達到預料的結果,於是顏朝歌大膽猜測,是否用新鮮的奪神草提煉就能得到更多的量。
有了這個想法,顏朝歌說干就干,她截取了兩段相同重量的奪神草,一段進行曬乾,一段直接提取,而結果正如她預想的那樣,用新鮮奪神草提取的汁液比曬乾後提取的量更多,也越接近施莞製作寄生所需的濃度。
解開了奪神草的奧秘,剩下就是根據奪神草的組成一一配置解藥,而直到此刻顏朝歌才發覺一個問題,為何裘宇研究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奪神草的存在,而顏朝歌短短几個月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明明她只是個半吊子的大夫。
「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應然扣了扣房門,正瞧見顏朝歌對着手中的藥草發呆。
「師傅,你來了。」顏朝歌回過神,有一下沒一下地研磨着手下的草藥道,「師傅,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師伯研究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奪神草的存在,而我短短几個月就找出了奪神草,這……」
「你就為這個問題煩惱?」應然搖了搖頭,輕輕瞧了瞧顏朝歌的腦袋道,「讓你以前不好好聽我講解,現在想不明白了吧?」
「咦?師傅你知道為什麼?」顏朝歌扔下手中的研磨棒,忙環住應然的手臂道,「師傅,你快給歌兒說說。」
「其實我在拜施長騫為師前還有一個師傅。」原來,施長騫是在十五歲才拜的施長騫,而在此之前,他曾跟着一個蠱師學過蠱術,雖然提到蠱術總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方面,但蠱術也有救人的時候,應然最初學習的醫術便是建立在蠱術之上的,之後拜了施長騫為師後雖然不再研究蠱術,卻也悄悄將二者結合,創造了不少成就,「小時候我教你和語兒的醫術便是參雜了蠱術的。」
而裘宇不曾學過蠱術,研究方向也就與顏朝歌不同,自然無法將寄生與蠱術聯繫起來,也就分析不出隱藏在寄生中的奪神草。
「這樣說來,這寄生豈不是蠱術而不是毒藥?」若是蠱術,那便更加棘手了。
「依我看,寄生既是毒藥又是蠱術,想要完全除去必須從兩方面同時進行。」毒藥部分只要一一配置解藥便成,可蠱術部分……
「師傅,我聽說過,蠱術都是用蠱師的血入蠱的,要解開蠱術也必須有蠱師的血才行,但找到施莞並得到她的血,這顯然不太可能。」若是能找到施莞,就連解藥都不需要顏朝歌他們辛苦研究了。
應然眉頭微微皺起,卻是沒有回應顏朝歌的問話,許久後才道:「不一定要施莞的血……」
「不用施莞的血?那用誰的……」話到嘴邊,顏朝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師傅,你說的該不會是……」
應然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沒錯,裘霖,他是施莞的兒子,用他的血液可以達到目的。」
「可是小霖還只是個孩子……」顏朝歌怎麼下得了手!
「這也是我煩惱的。」雖然應然知道,裘宇一定會答應,但裘霖只是個孩子啊,「就算有了裘霖的血,解藥還需要解蠱之人的血作為藥引,將蠱蟲從王爺體內引出,在其進入解蠱人體內前殺死,這過程看似簡單卻有着極大的風險,而且……作為藥引的血液必須是異性的。」也就是說只有顏朝歌的血才能起到作用,即使應然有心也愛莫能助,只能在一旁保證二人的安全。
本以為只要解開寄生的成分便能替君羽堯與落軒解毒,可事實竟是這樣殘酷,顏朝歌不但要先得到裘霖的血,還要放出自己的血,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後怕,悄悄握起手心,大腦做着強烈的思想鬥爭。
「歌兒,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顏朝歌深深吸了口氣,堅定地望着應然道:「師傅,我想好了,我要替王爺解毒。」替君羽堯解了毒,就當是還清了自己欠他的人情吧。
「如果你想好了,我便去找裘宇,好在解蠱時只需要施蠱人一部分血便可,倒是歌兒你……」放血的程度根據蠱蟲滲入的深度以及自身大小而定,而明顯的,君羽堯中寄生已有幾年之久,蠱蟲自是滲透地很深了。
「恩,我真的想好了,取血的事宜就拜託師傅
第一一九章 既是毒藥又是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