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屋內燈火通明,德川信康獨自一人,坐在五子連珠的棋盤前,默默注視着…
「呃啊!」細川信元伸着懶腰,望着陽光下的鳥取城。
「還沒有毛利家出兵的消息嗎?」活動了一下筋骨,轉頭問向本多正信。
「回主公,還沒有。」本多正信一低首,遞上來一杯溫水。
現在距離圍城已過月余,毛利家內據說還在爭吵着要不要出兵救援。其中吉川元春極力要求出兵,而小早川隆景卻堅決持反對意見,兩方因此爭論不休。
「那就繼續圍!這個吉川經家也真有一套,按理說應該早就斷糧了,他還能這麼堅持,這山上在吃什麼呀?」細川信元在這一個月中的圍點打援,只撈了一些本地豪族這樣的小蝦米,而大魚毛利家遲遲不肯入網。
「我的!這是我的!」鳥取城久松山上,正有兩名足輕在爭奪着什麼,相互拉扯。
「走開!這是我的了!你自己再去找吧!」說着,其中一人一腳踹倒了對方,開始急忙啃食手中的東西,是幾撮不知道是什麼的野草。
「我的…是我找到的…」地上的那名足輕,委屈的看着啃食野草的同伴。
「混蛋!你們在幹什麼!不是說把能吃的都集中起來!然後一起煮成粥嗎!你們倆個竟然在偷吃!混蛋!混蛋!」突然跑過來一名武士,氣憤地對這兩名足輕拳打腳踢,這是一隊負責出來採集可食用的征糧隊。
「沒有!我沒有啊!嗚嗚嗚!我沒有吃到啊!嗚嗚嗚!」那名沒能吃到野草,也一同被打的足輕更加委屈,眼淚汪汪。
「主公,山上可食用的野菜也快挖沒了,每天的野菜粥卻連片葉子都看不到,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森下道譽跟在吉川經家後面,一同巡視城內的狀況。
「沒有了野菜就啃樹皮!不是還有那麼多樹嗎!」吉川經家現在是鐵了心的死守這裏,不管有沒有援軍,就是跟細川軍槓上了。
「可…可是…若是樹皮都沒了呢…難道還要…」說到這裏,森下道譽已經不敢往下想了,那可是阿鼻地獄。
「開飯嘍!」隨着一聲叫喊,守軍們像瘋了似的撲向了炊事班,每天仿佛只有這句話,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靠!這是什麼呀!清水煮清水嗎!你哪怕帶點綠毛都比這個強!」一名足輕不滿意的大聲吼道。
「今天就是這個!愛吃不吃!不吃滾蛋!不要擋着後面的人!」炊事兵也一臉氣憤,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每天給他們帶來的東西根本就不能好好的做成飯。
「你t嗎什麼態度!飯弄成這熊樣,還好意思沖我叫喚!我t嗎都懷疑是不是你們私吞了!看你們一個個的面色紅潤!一定是把好東西都吃到你們肚子裏了!」
「你t嗎說什麼呢!我這是熱得!累得!t嗎的每天給你們起早貪黑地做飯,還受你們白眼!你指誰呢!指誰呢!」
「就指你!就指你!兄弟們!他一定是偷吃了!把他的屎打出來!看看是乾的還是濕的!」說着,上去就推搡起來。
「我t嗎先把你打出屎來!」說着,飛起一腳,直接將對方給踹飛了出去。
「我艹!打!給我打!」噼里啪啦,兩方人直接動起手來,鍋也被打翻了,裏面的菜湯流了一地。
「可惡!混蛋!你們在幹什麼!幹什麼!」森下道譽等武士趕緊上去拉開了他們,看着滿地狼藉,吉川經家眉頭緊鎖。
「大人!他們偷吃!」一名足輕不服氣地吼道。
「混蛋!沒有證據,不要胡說!否則以禍亂軍心論處!」中村春繼上前怒斥道。
「有!大人您看他們掉出來了什麼東西!」另一名足輕捂着受傷的腦袋,指着地上的一抹綠色,是剛剛打架的時候,從一名炊事兵身上掉出來的。
「這是什麼?」森下道譽彎腰撿了起來,是片野菜。
「看!看吶!人贓並獲!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其他人立刻起鬨。
「夠了!」中村春繼一聲斷喝,阻止了他們的聲討,轉過身來問向炊事班:「誰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回…回大人,這…這可能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不小心刮到了衣服上。」一名領班出列跪倒,戰戰兢兢、磕磕絆絆的說了連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