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戰事焦灼,後方也在全力搶救傷員。
在阿津志賀山的背面,表面看似平靜的阿武隈川,實則裏面暗流涌動。
嗒嗒嗒嗒川面上傳來密集的敲打聲,竟然是津川軍在偷偷假設浮橋。
沙沙聲神子田正治率領越前備,埋伏在了後山,今夜是他負責守衛這裏。
「快去!告訴少主,今夜津川軍派來了援兵!這裏請求支援!」神子田正治雖然看不清對面有多少人,但是他隱隱感覺到人數絕對超過萬人,他這裏只有兩千多號人。
後山,有一條斜道上下直通,連接型護城河阿武隈川。其周圍的樹木全部砍光,可以說是無遮無擋的,這裏易於進攻不利於防守。
雖然利於進攻,但細川軍卻無法在這裏展開進攻。因為如果渡川佈陣於此,一是就等於鑽入了阿津志賀山、下紐石、弁天山的口袋,背後、側面均受敵。二是津川軍可從阿津志賀山的正面出擊,就可反包圍細川軍,截斷渡川歸途,那可真是被包了包子了。
反之,細川軍從正面進攻,擺脫了被包圍的危險,那這裏,就可以被津川軍作為快速通行的山道。
嗒嗒嗒嗒這一會兒的工夫,浮橋就搭起了一半,看來也是早有預謀。
「射箭!阻止他們!不要讓他們渡川!」神子田正治知道,前軍拼戰多日,正是疲乏的時候,若是被這些津川生力軍攻了上去,很有可能會被再度趕出本丸,甚至是全線失守。
嘎吱嘎吱四百名弓足輕開始搭弓射箭,在細川軍的體制內,弓足輕人數是備隊編制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嗖嗖嗖!箭矢射向湖面上作業的民夫,此時的津川家還沒有工兵部隊,仍是按舊例使用民夫。
噗噗!「呃啊啊!」箭如雨下,正在搭設浮橋的民夫登時遭受了滅頂之災。七八名民夫身中數箭,栽倒在半截浮橋上,他們旁邊的幾名夥伴也大都中箭,撲通撲通幾聲掉進了護城河裏。
咕嚕咕嚕河面上冒出幾朵殷紅的水花。
「哇!快跑啊!快跑啊!」民夫沒有軍心,膽小懦弱,突遭打擊便扭頭就跑。
「射箭!繼續射箭!」神子田正治藉助微弱的河光,看到了攻擊效果頗佳。
嗖嗖嗖!再度射箭,覆蓋了整個河面。
噗!「啊!」一名正在往回跑的民夫背後中箭,直接就摔倒在浮橋上。噗噗噗又接連三箭,將他釘死在了當場。
「不准跑!不准跑!回去!都回去繼續架設浮橋!」寒河江兼廣大聲吼道,援兵是從下紐石派出來的萬餘人。
「大人!大人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他們的弓矢又遠又厲害的!小的們實在是扛不住啊!」跑回來的民夫哭着哀求着,誰也不願意去送死。
「我們也射箭!壓制他們!」寒河江兼廣看到這群膽小怕事的傢伙,恨不得把他們都宰了。但是都殺了可就沒人給他建浮橋了。
踏踏踏踏,津川弓足輕跑到岸邊,排列整齊,彎弓射箭。
嗖嗖嗖嗖嗖嗖可惜,他們在山下,又是仰射,射程遠不及細川方,射出去的箭矢根本夠不着對方。
「射箭!」細川軍回射。
嗖嗖嗖噗噗!「呃啊啊!」河邊的津川弓足輕立刻倒下去數十人。
「可惡!」寒河江兼廣看到這次對射,就明白了己方處於極大的劣勢。
「大人,怎麼辦?壓制不住敵軍,民夫們也不敢去搭橋。」一名下級武士在一旁詢問道。
「哼!既然如此,就把大炮給我推上來!」寒河江兼廣冷哼一聲,他們津川家為了此次大戰,也學細川家,把南蠻戰船上的西洋大炮給卸下來當野戰炮。
「大人,這樣好嗎?不是要隱秘進攻嗎?動靜會不會太大?」手下猶猶豫豫的。
「不!我軍現在被敵人壓制,再這樣耗下去,只會讓敵人防守的更加嚴密!不如施以雷霆攻勢,一口氣拿下後山!」寒河江兼廣搖搖頭,現在可是爭分奪秒的。
「是!」手下領命,立刻下去傳達指令。
軲轆軲轆四門火炮被推了出來。
「瞄準那裏!瞄準那裏!炮口抬高,炮口抬高!」十幾名足輕開始擺弄火炮,開始仰角炮擊。
咚噠噠!咚噠噠!一片片亮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