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崎城天守閣評定間內,細川家武士與松平家武士怒目而視,劍拔弩張。
「哈哈哈!松平家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況且在下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松平家的未來着想,難道松平大人大禍臨頭了尚且不知?」細川信元絲毫不懼怕,他帶進來的左右可是上泉秀綱、疋田景兼、神後宗治、寶藏院胤榮、林崎重信等兵家高手,誰把誰滅了還不一定呢。
松平元康看了看細川信元周圍的武士,估計也在心裏權衡了一下,開口呵斥道:「退下!不知道細川大人是我請來的貴客嗎!」說完,松平元康還含笑的看着細川信元。
細川信元擺擺手,讓左右也退下了,坐在那裏卻一語不發,好像就是單純的來串門子似的。
松平元康感覺氣氛略有尷尬,於是望向石川樹正,石川樹正心領神會的沖細川信元開口道:「不知細川大人剛才是何意?我松平家自主公幼年起就追隨義元公,是今川家的一門眾,況且我家主公自幼就與大殿交好,情同手足,現在更是唯大殿馬首是瞻,何來大禍臨頭一說?」
「在下只說一點,在下此次前來可是大張旗鼓,相信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到駿府的。」細川信元一臉輕鬆的說道。
「嗯?」石川樹正一皺眉,偷眼望向自己的主公,只見松平元康也是一臉的糾結,反觀松平家其他諸人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看來松平元康早就有意與織田家結盟,從今川家獨立出來的打算,只是缺少一個契機罷了。】細川信元從他們的小動作里便猜出了一二。
果然,石川樹正一旁的酒井忠次開口問道:「細川大人可否明說?拐彎抹角的在下聽不懂。」
「哈哈,好!那在下就陳述一下利弊,僅供各位參考。」細川信元挺了挺腰,使自己坐的更直。「各位可還記得鳴海城的山口教繼?」看到對面的人紛紛點頭,細川信元繼續說道:「可還記得他是怎麼死的嗎?與現如今的松平家處境,是不是極為相似?」
「啊!」這麼一說,松平家眾家臣議論紛紛,這簡直就是當年的翻版啊。當年就是因為池田恆興的造訪,決定了山口教繼父子的結局,現如今細川信元也大張旗鼓的造訪,要知道今川氏真還不如他爹呢,結果也是可想而知。
「難道我就不能留下細川大人,向主公表明心跡嗎?」松平元康開口打斷了下面的騷動。
「是啊,把他們解決了不就行了。」松平家眾家臣仿佛又得到了指示一般,再次面色不善的望向細川信元等人。
「松平大人莫非在開玩笑?先不說能不能留下我等,真以為這樣就能讓今川家消除疑慮?到時候恐怕松平家不僅要遭受織田家瘋狂的報復,也要不停的防備今川家猜忌的冷箭吧?」細川信元知道松平元康其實就是替手下問出來的,聰明睿智的他不可能不明白這些,只是借細川信元的口來壓服親今川家的一幹家臣而已。畢竟織田家與松平家早就積怨已深,不是那麼輕鬆就能化解的,尤其是又多了一個差點置自己於死地的細川家。
「哎~~~」就算是松平家第一謀臣的石川樹正,現在也是感覺非常棘手,細川信元的這種把控人物的性格,利用他人性格的陽謀甚是無解。
看着一群一頭莫展的松平家眾武士,細川信元知道此次前來的目的達成了,於是趁機向松平元康施禮到「在下家中還有一些事情,就不在這裏多加打擾了,松平大人若是想通了,就請向在下的主公給予答覆吧。」
說完,細川信元等人便告辭離去了,他可不想把松平家給逼急了,讓他們自己安靜下來商討一下,肯定會得出細川信元想要的結論。要知道這岡崎城內可是有不少親今川家的武士,要是狗急跳牆上來撕破臉血拼,對以後的聯盟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殿下!殿下!」蹬蹬蹬,一名美婦從評定間外進來,是松平元康的正室、今川義元的外甥女築山殿。
松平家眾家臣立即行禮,但是松平元康卻一皺眉明顯不悅的問道:「你怎麼來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
「殿下!殿下!您難道忘了舅父大人的恩情了嗎!您難不成要背叛今川家嗎!」築山殿氣勢絲毫不減,反而像一個潑婦一樣大聲吆喝「織田家的使者呢!那個差點置你於死地的細川信元呢!為什麼不殺了他!快!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