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指的那塊白色,正是南極洲。
葉謹瑜搖頭道:「這不是什麼好地方,南極大陸,是世界的最南端,那裏長年冰雪覆蓋,氣溫極低,以大唐現在的科技水平,還不到開發的時候。」
李元吉驚訝的道:「不是越往南越熱嗎?怎麼南到極點了反而會冰雪覆蓋呢?莫非是物極必反?」
葉謹瑜這才想起,這年頭的人出遠門難,出遠海更是難;似乎海貿發達的宋朝,下南洋就是極限,官員們發到海南島就算是天涯海角了,更何況現在是唐朝;南半球在在座的這幾個人眼裏怕是沒概念。
「諸位請看這三條線。」說着,葉謹瑜指了一下地圖上的三根橫線,道:「這三根分別是北回歸線,赤道,南回歸線。」說一根線時,指一根線。
「以赤道為界,往北,是北半球,往南是南半球;赤道這一線是最熱的地方,往北和往南都會慢慢變冷。一直到南極和北極,就是最冷的地方了。」
解釋完赤道的作用後,他又指着兩條回歸線,道:
「一年四季變化,就是因為太陽在北回歸線和南回歸線來回運動,當太陽在赤道時,南半球和北半球一個處在春分,一個處在秋風;當太陽往北回歸線運動時,北半球就慢慢變熱,變成夏天;而南半球則正好相反,慢慢變冷到了冬天。」
「當太陽到達北回歸線時,正是大唐的夏至,是一年中白天最長的一天,也應該是最熱的一天;換到南半球正好相反,是冬至,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最冷的一天。在這裏停一天後,太陽就開始向南回歸了;當它再次抵達赤道時,大唐這邊就到了秋分,南半球就要進入春天了。」
地圖畫得很明白,葉謹瑜雖然說話比較囉嗦,但至少將事情說明白了;
「原來如此,世界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未曾想往南去季節居然與我大唐相反,那豈不是去了這土洲,過年正是炎炎夏日?」
李建成晃着頭說了一句,然後又問道:「神人,這些格子一樣的線又是什麼含意呢?有何用處?」
葉謹瑜看了一下,解釋道:
「橫的線是緯線,豎的線是經線。」
織物的豎線叫「經」,橫線叫「緯」,比喻規劃天地。形容有治理天下的經世之才。經天緯地這詞,很早以前就出現過,所以葉謹瑜一說,眾人也能理解。
「這個經線和緯結交織組成經緯網,利用這個經緯網就能確定地面和海面上的每處地理位置。像航海,行軍等,能確定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在哪裏,再配上一幅地圖或者海圖,就不會迷失方向!」
聽到這個經緯度可以用來行軍打仗,連忙問道:「那這個經緯度怎麼確定呢?」
這個問題,葉謹瑜當初聽地理老師說過,不過這會差不多快忘光了。只能憑自己的映象,大概的編一編:
「緯線的度數好解釋,其實就是太陽和地面角度的餘角;以赤道為零度,向北是北緯,向南是南緯。不過經線就麻煩一點,因為沒有一個明確的地理分界能做為經線,我們需要先假設一條豎線來做為零度經線。」
原本這幅地圖上用的經線,用的是英國倫敦的本初子午線做為零度經線;葉謹瑜雖然不知道英國人具體是哪一年設定的這條線,但肯定是大航海時代以後才有,現在還沒有這條英國標準的零度經線。所以他想着自己連各大洲的名字都改了,為什麼不乾脆將零度經線也改到中國來呢?
「比方說以長安城的玄武門中心為零度經線,就像赤道分南北一樣,以這條零度經線為基準,設為東經和西經。玄武門以東為東經,西邊則為西經,這樣,只需要知道玄武門的緯度,我們就能得到玄武門的準確地理位置了。不過具體怎麼量,我沒有學過,以後有機會我給弄個儀器來,你們試一下就知道了。」
設立零度經線,也就是本初子午線,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一旦確定下來做為基準,以後的地理參數都以此處為準了,一旦延用,只要唐人不滅,就會一直使用下去。
葉謹瑜是不太明白這個事情的重要性,而唐朝幾個土著卻是覺得大唐做為天朝上國,將零度經線修在自己家門口是理所當然的事,也就沒提及。
不過葉謹瑜現在還沒想那麼多,他只感覺自己在經緯方面的知識儲備已經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