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每前走一步,霞光便後退一步,頗為默契,仿佛這霞光畏懼秦瓊一般。
這一切看在眾人眼裏,敬畏之意油然而生,匍匐在地,激動地熱淚盈眶,喃喃自語:「將軍乃天將下凡也!」
秦瓊走的快,霞光退的更快,走過二百步之後,霞光已然隱退,整個天際也恢復了透明,眾人也終於看清引起這一切異象的罪魁禍首。
似鞭非鞭,似槍非槍,長而無刃,有四棱,斷面成方形,約五尺有餘,(一米二左右),有兩柄呈交叉狀立在地上。
見之,秦瓊大喜,不由自主伸手各握住一柄,頓時腦海中響起黃鐘大呂般的聲音,「虎頭金裝鐧」。
「虎頭金裝鐧!好鐧!好鐧!」秦瓊嘖嘖稱奇,緊握長柄微微用力,竟不能動,擼起袖子圍着轉了一圈,嘗試着找了幾個地方,大喝一聲抓住長柄,猛地用力,虎頭金裝鐧轟然離地被秦瓊緊握在手中,那奪目的光輝也倏然收歸金鐧內,熟銅色和尋常金鐧沒有兩樣。
「好極!」秦瓊摸索着金鐧暗自讚嘆,這金鐧好像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不管是長度還是重量剛好適合於他,不由的揮舞雙鐧練了起來。
秦瓊立身其中,兩柄金鐧像是兩條黃色蛟龍隨着秦瓊起舞,當真是,「矯若驚龍,翩若浮雲!」
將士們的敬服自不用說,每每聚在一起談論的皆是秦瓊那神奇的壯舉。得此利器,秦瓊更是愛惜不已,時刻伴隨左右,甚至睡覺時已放在身側。
許昌,司空府
自遷都許昌以來,曹操自領司空,這門前的牌匾也自然而然改成了更為闊氣的司空府。
府內,正堂,曹操手握着一卷竹簡斜窩着,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抬眼見是郭嘉伸手招呼道:「奉孝來了!」說着伸手將竹簡遞給郭嘉,「這是河東情報!」
郭嘉神色微斂,雙手接過竹簡,仔細的看了起來,良久抬起頭,嘆口氣道:「看來河東這塊困龍之地,捆不住這條淺水魚了!」
「為什麼不說他是蛟龍呢?」曹操眼皮動了下,輕聲道。
郭嘉微微一笑,「區區兩郡之地,焉能翻雲覆雨!」
「哈哈!」曹操大笑幾聲,離開案牘,踱着步子背對着郭嘉,「風雲際會淺水游,奉孝不可小看此人哪!」
「此人謹慎,不入河東之轂,河東之局已敗,怕是一時難以再有行動!」郭嘉想了想道。
深吸一口氣,曹操抬起頭復又低下,「呼廚泉死了,張揚敗了,再這樣下去整個司隸就是他的了,看來是時候引起那個人的注意了!」
「主公,不可!」郭嘉斷然開口道:「若是引兵南下只會讓主公雪上加霜,趕了豺狼引來虎豹!」
聽罷,曹操面色一沉,忽而嘴角微翹,轉身看着郭嘉:「想來奉孝已為我想好計策了吧!」
郭嘉輕擺衣袖,拱手正色道:「河北袁紹日益強大,主公東有呂布、南有袁術一時難以決斷,唯今之際當揮師向西,壯大實力!」
「揮師向西?」曹操沉吟着,踱着步子,良久方才停下,「奉孝之意是取長安?」
「正是!」郭嘉點頭。
曹操神色凝重,狡黠的眼珠子轉了又轉,沉聲道:「南陽富庶,且張繡剛剛立足,為何不取?」
「劉表容許張繡留在宛城,其目地就在於藉助張繡麾下精銳的西涼兵抵擋主公,主公此去若不能速戰速決,那面對的就是糧草充足源源不斷的荊州兵了!」郭嘉說道。
「奉孝不認為吾能速取南陽?」曹操眨着眼,玩味的問道。
郭嘉搖頭笑道:「非是不認為,而是不建議!」
「哦?」曹操輕捋頜下短須,窄小的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伸手道:「奉孝何不說來聽聽?」
「其一,張繡統帥的是精銳的西涼兵,主公若想速勝傷亡定然很嚴重,其二,劉表非好戰之主,北有張繡抵擋主公,東有黃祖抵禦孫策,自是安逸享樂,若主公取了南陽,其不讓那劉表成了驚弓之鳥,陳兵數萬於宛城城外,到那時主公還有餘力南抵袁術、東據呂布,北御袁紹麼?」
「哈哈!」曹操欣慰的大笑,「奉孝言之有理,暫且讓楊碩多活幾天,等開春一到,揮師西進,長安可望!」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
第四十章 虎頭金裝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