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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上,蘇慶知出神的望着窗外,心裏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越是快要見到孟秀伊,就越是緊張。
他原以為徹底放下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看來只是嘴巴上放下了,內心深處依舊念念不忘。
蘇慶知腦海里思緒紛飛,他想到了孟秀伊已經嫁做他人婦,想到了林疏影口中說的那個叫樊林寒的男人,聽說他待孟秀伊相當的好,夫唱婦隨,舉案齊眉……
剎那間,蘇慶知想了很多,但想的越多心裏就越煩躁。
在那個乏善可陳的中學時代,因為孟秀伊的出現,在他人生中留下了許多無法磨滅的美好。
一起包餃子,一起下廚做飯,一起談天說地。
冬天雪夜裏的相擁,夏季雨夜的纏綿。
她的笑容似是在眼前,又宛若在天邊。
想着想着,蘇慶知否定了自己很久以前做出的一個推斷:戀師情結。
如果自己真的有戀師情結,那為什麼沒有戀上政治老師呢?
高中教政治的老師也是個女性,五十多歲的樣子……
所以說,單純的「戀師情結」在自己身上時不存在的。
他據此作出判斷,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了成熟而有魅力的孟秀伊。
至於所謂的「戀師情結」,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杜撰罷了,被他用來當做自欺欺人的藉口。
「這特麼的就有點造孽了……男人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蘇慶知越想越覺得憋屈,當初機會一大把自己前瞻顧後,不敢做決定,現在黃花菜都涼透了他卻又斬不斷理換亂起來,這簡直就是作孽。
想到此處,他喟然一聲長嘆,把開車的師傅嚇得踩剎車的腳抖了一下,差點造成追尾。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某部隊醫院門口不遠處。
蘇慶知下車就被門口四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震撼住了,因為那槍絕對是真槍,一點都不含糊,他還是第一次在醫院大門口見到扛着真槍的警衛,這規格不是一般的高。
蘇慶知向進口處走去,只不過在距離門口還有將近十米的時候就被攔住了。
他報出了自己的姓名,並說出了孟秀伊的名字,沒想到警衛聽了沒做任何為難,甚至連登記都沒有,幫他指明了路該怎麼走,便把他放了進去。
警戒嚴密的部隊醫院是不可能隨便放外人進來的,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孟秀伊事先打過招呼了。
……
……
金陵雖說地處江南,但三月份還是有些春寒料峭,風中夾雜着一絲涼意。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孟秀伊穿着純棉的桃色睡衣,安定的坐在床頭。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聲,她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來了。」
孟秀伊合上書,揉了揉眼睛,輕聲說道。
蘇慶知「嗯」的一聲,看着面色蒼白的孟秀伊,心中五味雜陳,連帶着腳步也沉重起來,仿佛每向前踏出一步,都重若千斤似的。
在距離病床三米的地方,蘇慶知停下了腳步,看着她那副曾經漂亮現在卻帶着一絲哀怨的桃花眼,嗓子有些發乾的問道:「你還好吧?」
孟秀伊與他對視着,過了片刻,她向蘇慶知招了招手。
蘇慶知略微猶豫了一下,走到她病床邊,在床沿坐了下來。
孟秀伊挪動着身子,輕輕靠在了他懷裏,一句話不說,就那麼安靜的依偎着。
病房裏很安靜,幾乎能聽到窗外風吹落飄葉的聲音。
蘇慶知挺着身子一動不動,孟秀伊則依偎在她懷裏,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約莫十來分鐘,孟秀伊幽幽說道:「孩子沒了。」
蘇慶知說:「沒有了可以再生。」
孟秀伊問:「怎麼生?」
蘇慶知說:「怎麼來的,就怎麼生。」
孟秀伊沒有吭聲,突然「嗚嗚」哭了起來,淚水在他胸前打濕了一片。
蘇慶知看她的肩膀瑟瑟發抖,哭得既可憐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