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洗碗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蘇慶知肩上,孟秀伊則負責收拾飯桌,兩人像一對老夫老妻,配合得很有默契。
忙完後,蘇慶知把錄音筆遞給她,問道:「會用嗎?」
孟秀伊是金陵名牌大學畢業,見識自然是有的,她接過錄音筆,試了試錄音效果,驚詫道:「這是進口的行貨啊!」
得,既然知道錄音筆,那接下來怎麼做就不用蘇慶知多費口舌了。
孟秀伊不是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女,她一個金陵女子,能在千里之外的隆裕縣混得風生水起,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她是聰明人,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出來反而沒意思了。
「小屁孩,你怎麼會有錄音筆?該不會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吧?」孟秀伊打量着蘇慶知。
錄音筆是高級記者的標配,在這個年代絕對是稀罕物兒,價格昂貴不說,更重要的是有價無市,市場上很少有賣的,尤其是在商南市這種內陸欠發達的地區。
蘇慶知手裏的這支索尼牌錄音筆,市場價一千元,相當於一個城鎮普通中學教師四個月的工資,用「極其昂貴」來形容也不為過,難怪孟秀伊會起疑心。
「這玩意要一千多塊錢呢,我哪兒買得起,再說也用不上啊。」蘇慶知攤開手,做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孟秀伊說:「你這個小屁孩要是有那麼多壞心眼,我以後還不敢請你吃飯了呢。」
說完,嫣然一笑,將錄音筆收起來,又說道:「那我就借用一下,用完之後再還你……」
晚上回到宿舍,高超群丟給蘇慶知一封信。
「嘿嘿,this-is-a-love-letter,幫忙轉交給林疏影。」
這貨駕輕就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這不是他第一次給女生寫情書,當然,更不會是最後一次。
對於這種紅娘的角色,蘇慶知心理上是排斥的,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誰讓自己嘴饞,吃了他的紅燒肉呢。
他把把情書壓在枕頭底下,說道:「只幫忙傳信,成與不成,不關我事。」
「那怎麼行?」
高超群不樂意了:「咱倆是哥們,你倆是同桌,你起碼也得幫我美言幾句吧?這事要是成了,十個雞腿。」
「林疏影就值十個雞腿?」
「這叫禮輕情意重。」
「我記得上次有人傳我和蘇文婉緋聞的時候,你把自己定位為癩蛤蟆,怎麼現在想吃天鵝肉了?林疏影看上你算她眼瞎,你趁早收了這份賊心。」
高超群聽了,非但沒受打擊,反而來了興致,他爬到蘇慶知床上,掰着手指頭分析道:「那不一定,在哥們看來,你們班的『三朵金花』,只有林疏影是最有可能被搞到手的。」
蘇慶知好奇道:「為什麼?」
高超群一副好為人師的模樣:「這你就不懂了吧,先說楚歆,這妞就像天上的月亮,能給人無盡美好的遐想,但如鏡花水月,能看不能吃,她這種級別的學霸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再說說蘇文婉,我跟她還算熟,這妞看着陽光明媚,對誰都熱情,實際上誰都沒有進入她心裏,她要是給你一張笑臉,你就以為她對你有意思,那這天下的男人真該絕種了。」
「小辣椒不一樣啊,這妞瀟灑有個性,還有點小叛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很純粹,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從上次考試她讓哥們抄試卷,我就感覺出她對我有意思,起碼不排斥。」
蘇慶知有點無語,讓你抄次試卷而已,你這也太自戀了吧?
不過,高超群對蘇文婉的分析倒是和乎他的看法,這個女人屬於典型的外圓內方,相識容易相知難。
至於楚歆,倒不是她高冷,而是肩上背負了太多,除了拼命學習,她不敢分散絲毫的注意力。
「學校女生那麼多,你為什麼一直盯着我們班的那三個不放呢?」蘇慶知問。
高超群嘆氣:「哥們也很鬱悶啊,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我逐班排查過,結果發現『三朵金花』的稱號真不是白給的,整個年級段就屬她們三個最漂亮。」
「咱雖然是學渣,但也不是飢不擇食的人,選馬子當然挑最漂亮的,這叫寧缺毋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