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三人也騎馬離去後,城門之外,如今只餘下唐翎一人一騎獨處。
仿佛心中略有擔憂,唐翎並未就此前行,而是將一直放於自己身邊、以嚴布包裹的絕影劍取出,將之綁在自己身後,這才跨上馬背,轉向北方,喃喃:「又是那些忤逆天地定律的邪物,看來哪怕日後將恆族連根拔除,因他們而起的麻煩也需要花費一段時日才能完全解決啊。」
低語之間,唐翎輕勒韁繩,讓駿馬四蹄邁開,已向北方緩緩踏去。
邊境重城,大半疆域皆是荒土,城外景致更是荒涼,自然比不上中原地帶那高山密林,鳥語花香。唐翎策馬一路,只感到熱砂掃身,周遭滿是沉悶氣息,只有一股熟悉死氣在前方不住擴散而來,更是確信這安西城北境屍禍,必然與恆族有所關聯,心念所至,更加驅使馬匹加快速度前行。
如此約有一個時辰,荒涼燥熱感覺逐漸加強。
此時,一聲急切呼喚,竟自他身後遠遠傳來:「寒意堂主,還請稍等!」
勒停馬匹,唐翎回過身來,似是早已料到有人緊隨。只見遠處一騎人馬,掀起一路塵煙,正急急向他趕來,馬上之人面容憔悴,但神情卻是道不盡的堅毅,正是昨夜復仇未果,後被唐翎放走的吳柏松。
早前啟程之時,唐翎便已張開自身靈識感應,查探四周方圓,自然也發現了不久便出城追趕的吳柏松。因此他也不訝異,只待對方趕到,這才慢悠悠地問道:「柏松殿主,現在的你可無法殺我報仇,又何必如此急躁?」
「柏松此次跟來,並非如此打算。」吳柏鬆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內心糾結打亂了氣息,「邪屍之禍全因秦鏡生而起,柏松既然曾是冥地眾人,自然也有責任出一分力,助安西城度過此災。」
「哦?」唐翎略感好奇。
唐翎反應,吳柏松早有預料,因此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繼續說道:「柏松自知本領低微,未必能有所助力,但對那邪屍來歷倒也略知一二。此處距離屍群聚集之地尚有一天路程,在此期間,柏松自會將所知道的情報盡數告知。若屆時風雨王認為柏松只是拖累,那我掉頭便走,絕無二話。」
「是麼?」唐翎再度策馬,「寒意願聞其詳。」
吳柏松大喜,連忙跟上,同時也將自己所知情報一一道出:「當初秦鏡生派兵支援邊境,柏松雖隨行其中,但憑我在冥地中地位,卻只能居於副席,反而是一名神秘來者獨坐領軍位置。對於此等安排,冥地中人雖大多有所微詞,無奈冥王有令,他們也不敢作出什麼公然反對之聲。而在那名突然出現的領軍運籌下,冥地一眾在戰陣里倒也是大殺四方,成果戰績遠勝尋常大唐將士……」
聽到此處,唐翎倒是來了一點興致:「如此說來,那名領軍可是用兵如神?」
吳柏松搖了搖頭:「非也,冥地當初戰績輝煌,全因出陣之前服下了『逆天丹』所致。」
「逆天丹?那是何物?」
雖不知道逆天丹功效,但聽聞此名,唐翎已感到幾分不妥,當即又問。
吳柏松長嘆:「想來風雲王尚且不知,當初您與夫人到達洛陽之時,張瑾主曾以棲霞堡名義與冥地商談合作,共同打壓血海。其中一項內容,便是為冥地提供這種逆天丹,服用之後,可以大幅提升自身實力。」
「你們答應了麼?」
「當初前任冥王秦無曦尚在,他雖然行動,但因顧及三尊相互制衡,又有風雲王您之震懾,所以遲遲未有表態。施天道、展輪迴兩位長老對此也持有反對態度。後來前任冥王遇刺身亡,我本以為此事已不了了之,誰料戰陣之前,他們居然會將此等丹藥分發到我們手上?」吳柏松闡述之時,又有推測,「現在想來,前任冥王遇刺多半便是棲霞堡所為,並利用秦鏡生莽撞性格,促成這一次合作。」
唐翎淡淡說道:「應是如此,否則當初他們設計我後,秦鏡生也不會當場翻臉,斬殺張瑾主。」
「他們居然早已打定算盤,利用冥地,確實該死!」
「繼續方才話題,當時你們服下逆天丹後,是否又遇上了什麼事情?」
自身悲憤被唐翎打斷,吳柏松倒是猶豫了一陣,這才發出一聲苦笑:「逆天丹,果然名副其實,乃是忤逆天道之物。當時我們有大半弟兄服下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