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望着半空中看向他這邊的葉琳,心就像是空了一塊,星眸逐漸被血色覆蓋,他發瘋般地解決掉沿路的西明士兵,到達懸崖邊,只能看到一片雲霧繚繞。
「琳……琳兒……」
葉塵失魂落魄,喃喃自語,雙目漸漸失去了焦距。
葉琳躍下懸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腦袋不由自主地轉向了一邊,然後就看到了在火光中尤其明顯的一個白衣光頭身影。臥槽……葉琳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禿子能這麼早趕來,自己就多撐一會了。
上次還能收個屍,這次你連屍體都收不到了吧?望了一眼姍姍來遲的葉塵,葉琳腦中不自覺地冒出了這個想法,隨後用力搖了搖頭,老子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死什麼死。葉琳振作了一下精神,左手抱住王衍,右手掏出黑魂往懸崖壁上一插,匕首與岩壁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刺耳的聲音將葉琳懷裏昏迷着的王衍吵醒,只見她悠悠醒來,迷茫地看了看葉琳,剛要開口又想到了自己那掉進河裏的父親,不禁開始傷心起來。見王衍醒來,葉琳咬着牙齦,從齒縫裏吐出一句話。
「二蛋,你傷心也要看一下情況啊」
王衍一愣,發現自己正被葉琳單手抱在懷裏,而葉琳……正在懸崖壁上,王衍緊張地看向葉琳,隨後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然後又暈了過去。
「……」
差點忘了,二蛋恐高,葉琳對自己隊友的坑爹有點無語。
隨着摩擦力度越來越大,葉琳握住匕首的右手越來越艱難,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手了一般,葉琳咬牙,死死支撐着,能多一點活下來的希望是一點。最後咔嚓一聲,右手手臂脫臼,手掌無力地放開了匕首,這下這手可真不像自己的了,葉琳茫然地望着插在岩壁上的匕首,身形開始加速下落。
葉塵立於懸崖邊上一動不動,而後一瘸一拐趕來的越凌只能沉默地站在後面,而其它人都已不見了蹤跡。良久,越凌走到葉塵身邊,輕聲道。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還請葉塵大哥以國事為重,先去大將軍那邊吧,若越凌能從戰場上活着回來,必當負荊請罪」
葉塵回頭看了越凌一眼,嘆了一口氣,這並不怪他,只能怪自己在妹妹與國家之間選擇了國家,這到底……是對還是錯?葉塵有些迷茫了,再度深深望了一眼深不可見的懸崖,葉塵轉身離去。
「走吧」
越凌點了點頭,便隨葉塵離開了這裏。葉琳,除了兒時對其有奇異的感覺以外,之後他與她並沒有太多的聯繫,甚至都快將此人遺忘,而如今的在此見面,還未如何相談,便見到了她身死的一幕,而且她的死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
若我有一日能從戰場活着回來,那自己這一條命,就贈與葉家了。越凌心中堅定了這一想法,拖着一身傷勢緊緊跟隨者葉塵,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幾日後,因西明突襲消息被及時傳達到前線,軍中迅速作出了應對,導致西明三千精兵與後來的一萬突襲部隊全數折損與明城之外。而大將軍更是帶領部下乘勝追擊,打的西明節節敗退,一時間軍中士氣大振。
捷報接踵而至,整個凌城都沉浸在歡樂氣氛當中。而隨之而來的,便是葉琳的死訊傳到了葉府。
「你說琳兒……琳兒她……死了?」
孟馨顫抖着聲音,難以置信地望着葉塵。葉塵跪與孟馨跟前,神色晦暗,默默點了點頭,閉着眼睛等待着母親的責罰。
滴答,嘀嗒,水滴打落在頭上的聲音,葉塵抬頭,看到的是孟馨無聲落淚的模樣。
「娘親……」
葉塵艱難地喊出這兩個字,孟馨聽後沉默半響,伸手擦了擦淚水,啞着嗓子道。
「那屍首呢?」
「琳兒當日躍入懸崖之中,那處懸崖深不見底,屍首並未尋得」
得到這個回答,孟馨沉吟了一下,目光一閃,冷靜道。
「既然沒有尋到屍首,那並不代表琳兒已經死了」
葉塵愣了下。
「可是」
「我說琳兒沒有死,那就是沒死」
孟馨這回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帶着一絲女性專有的蠻不講理,葉塵也無法再說什麼。
「馨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