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燕凪皇葬下,舉國哀悼,本應是早早舉行的葬禮卻是因為皇室的問題拖延到了現在,看着燕凪皇的遺體被抬進皇陵,慕容明跟劉選默默擦了一把眼淚,對於他們來說燕凪皇不僅僅是他們的皇帝,還是他們的一位老友。
想起自己當年初出茅廬,在一處麵館與皇帝結識,隨後得到西明的重用,不過他也不算辜負燕凪皇的賞識,在群臣無策的情況下,他率軍生生擋住了西明越家軍的攻勢,還擊退了草原騎兵,這麼多年南征北戰,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戎馬一生又是為了什麼?慕容明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是為了燕凪皇而戰,現在,這位老朋友也去了,自己這般年紀也是時候該退下了吧?
慕容明下定決心,等燕城局勢穩固下來就找個理由辭官回家,剛好自家女兒需要教導教導,等到她嫁出去之後,那自己就真的可以輕鬆下來了。忽然感覺自己被拉扯了一下,慕容明低頭,只見劉選一雙牛眼死死瞪着他,嘴上還咬牙切齒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蠢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告訴你,你想辭官把這爛攤子拋給我,休想!沒門兒!」
真是不枉他倆鬥了這麼多年,慕容明一把掙脫開劉選緊緊抓着他的那隻手。
「哎喲我說劉選啊,平時你天天想着怎麼把我弄下去好讓你一家獨大,怎麼今兒你就變性了呢?我離開多好?我離開你不就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麼?」
「哎,你小聲點說。」
劉選連忙伸手堵住慕容明那張口無遮攔的大嘴,待他安靜下來之後指着他質問道。
「慕容明,你說什麼呢啊?!什麼叫你走了我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說得好像你在我上面似的,你給我閉嘴!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是真的一點亂子都不能出,你走了,這朝中我還能找誰商量去?」
慕容明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景連,對着劉選一字一頓道。
「這不是有皇上麼?你這是置於皇上於無物啊你。」
「噓,跟你說了小聲點你怎麼就不聽呢?你不是都說了要走了,怎麼還想着跟我作對呢?」
劉選又被慕容明這話給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望了景連一眼,然後對着慕容明怒道。
「哎?這不是你說讓我休想辭官的麼?行啊,我看我還是早點把這官辭了得了。」
慕容明兩手一攤,對着劉選說道,說完轉身作勢要離開,劉選趕緊伸手拉住。
「呵,我說你到底是讓我走還是不讓我走呢?」
慕容明回頭笑眯眯道。
「你休想!」
劉選怒言。
「你們,在先皇陵墓前說些什麼呢?!」
太皇太后注意到了這兩人,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着,但這兩人還吵上了,實在忍不住便開口訓斥道。
「稟太皇太后,是劉選先拉住微臣的。」
慕容明低頭率先告狀。劉選一驚,連忙給太皇太后跪下。
「回稟太皇太后,微臣見慕容明心有去意,才出手阻止,望太皇太后明鑑。」
「你們不用跟我說,跟皇上說去吧。」
太皇太后向旁邊指了指,兩人才看到景連已經轉身,正注視着他倆。這下慕容明也跟着跪下了。
「罰。」
景連淡淡道。
「陵前跪一天一夜。」
「謝主容恩。」
兩人低頭謝罪。
「還不是你這死胖子害的,本來好好的,你非要過來攪和,得,現在好了,還得罰跪。」
起身後慕容明忍不住低聲對劉選埋怨道。
「哎,你!!!」
劉選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葉塵?」
次日清晨,葉塵出了房間之後便碰到一位有着濃濃書卷氣息的男子。來人見到葉塵便下意識地開口問道,問完之後感覺不妥,便俯身作揖,開口說道。
「小生龐遠,來自桃源,受葉琳囑託來此送信,她還特地提醒小生要跟她的大哥葉塵說一聲,昨日未能得見實屬遺憾。」
如果是昨天的話葉塵可能難以給龐遠好臉色看,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知道葉琳尚且健在的葉塵心情大好,隨而對龐遠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