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一進陳府大廳就嗆聲蔣太醫,又把陳大人數落一番。www*xshuotxt/com
陳大人好歹是內閣首輔,人家平時為官低調,不與人計較是修養好,可並不代表什麼人都可以指着他的鼻子數落。
客廳做了兩排大夫,有幸見到這一幕,都帶些無語的驚訝,但人家陳大人並沒有當場翻臉,他們更不能說什麼。
蔣太醫突然站起來。
他先是不屑一笑,然後看向那位紅衣女子道:「怎麼,小姐的方子有問題,還怕別人質疑嗎?」
他自己就矮了罵,站出來也不算替陳大人抱不平。
「你哪位?」
林孝珏直接嗆過來。
其他人大氣都憋回去了,沒喘出來,人家是太醫院的太醫啊,這小姐夠猛。
蔣太醫也造個紅臉,在韓家這女子明明見過他,現在卻裝作不認得,分明是在侮辱他。
他仰頭一哼:「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醫院……」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知道,你的名字。」
蔣太醫自報家門就這麼被人堵回去了,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了。
「你……」
「別你的,我的了。太陽都要,下山了,長話短說,我的方子,怎麼就,不能用,怎麼就瞎貓,碰到死耗子,你給我,講清楚了。」
結結巴巴的卻不容欺辱的樣子。
眾人看向蔣太醫,她敢問你就告訴她。
一個大夫幫蔣太醫助威:「蔣太醫的醫術我們都信得過,小姐的方子的確有問題。」
蘭君垣掃了一眼這個敲邊鼓的中年大夫,是太醫院的劉大夫了。
難怪了,這兩個大夫依附左丞少施嵐鳳。二人是同氣連枝的。
林孝珏好似不在意那人,只問蔣太醫:「有本事,你便給我,說出來,說不出,還不行呢。」
蔣太醫冷笑:「你還賴上誰了,那我便告訴你。你的方子都是滋陰涼血之藥。沒有一味是截瘧的,但是六公子的病是瘧疾,你這方子驢唇不對馬嘴。」
「誰說瘧疾。就要截瘧?驢唇對上馬嘴,生出來的是騾子,所以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對上?」
「……」哄堂大笑,眾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陳大人都讓他氣笑了。只蘭君垣大手掩住鼻翼。笑的含蓄。
蔣太醫惱羞成怒:「本人為太醫十五載,從沒聽過治瘧疾不截瘧的,你休要強詞奪理。」
「說不過,就是強詞奪理?我只問你。誰規定的,瘧疾就要截瘧,拿文來給我看。」
「學醫的都知道。只你不知道,我上哪拿給你?」
「那就你是。信口雌黃。」
「你這女子胡攪蠻纏。」
兩個人就這麼吵起來,一個說瘧疾一定要截瘧,一個說瘧疾不一定要截瘧,信誰都?眾人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遊走,拿不定注意。
陳大人攔在二人中間:「蔣太醫,這位小姐。」他沒問過人家姓氏名誰:「您二人先理清頭緒,這醫理還是要以理服人的好。」
蔣太醫敬陳大人官大,也覺得自己當眾跟這潑辣女子一般見識失了風度,忍住氣,他淡淡道:「那先讓她說出一二三來。」
林孝珏呵呵冷笑「當我說不出?還,我問你,既然你說截瘧,那你先前,沒用過,截瘧的藥嗎?我想,是用過的吧,那為何沒好?」
這一點倒是沒冤枉蔣太醫,不止蔣太醫,很多大夫都對陳公子用過截瘧的藥,可陳公子的病還在反覆。
蔣太醫被人戳到弱處,說話便有些溫吞了,他道:「因為公子的瘧症比較兇猛,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怎麼個,兇猛法?拖了三、四個月,有的人,當天就死亡了,難道你想告訴我,瘧疾病的久了,才是兇猛之症?」
有第一天感染立即,晚上就死的,那才是急症。
眾大夫心裏贊同這女子的理,看她語氣冰冷,就難免認為她小女子好鬥,抓住蔣太醫話中漏洞就開始咄咄逼人。
蔣太醫感受到眾位大夫投來的疑問目光,有些躲無處躲心慌,他咬着牙信口說了一個症狀:「因為公子是胎瘧,所以病症比其他人猛烈難愈。」
053虛證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