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孝珏還是答應見四皇子了。
四皇子跟着丫鬟的引領,進了一間起居室,起居室中間放着一扇紫檀木的蘇秀屏風,圖案是百花爭艷,將起居室一分隔開,正好把臥榻那邊擋住了。
四皇子心道,親都親過了,還有什麼可遮擋的。
這時丫鬟道:「公子您留步,奴婢去回稟下小姐。」
四皇子負手立在屏風前,側着身,不置可否。
陵南立即繞過屏風走到床前,有手比劃一下:「小姐,朱公子到了。」
林孝珏正在給自己的傷口換藥,頭也不抬道:「什麼朱公子,是大名鼎鼎的四皇子。」又道:「不知四皇子找小女子有何事?」
屏風後傳來聲音:「聽聞你受傷了,來看看傷勢如何。」
林孝珏笑道:「你是大夫?」
「……不是大夫難道就不能看了嗎?那你那些好友那個是大夫?」
陵南停這話里火藥味十足,跟林孝珏筆畫個疑問的手勢,小姐跟人家四皇子不會還有什麼瓜葛吧。
林孝珏沒理她,將藥布一層層纏在大腿上,同時道:「可我的好友來看我,我心情愉悅,對身體有好處,所以不是大夫,勝似大夫,但您有什麼用呢?」
他是廢物的意思嗎?
四皇子沒進門就已憋了一肚子氣了,現在又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聽語氣是極其傲慢不屑的,再想着她平時清冷的模樣,這火氣就更沖了,道:「好,本皇子不是來看你的,就是路過,隨便瞅瞅,這你總該滿意了吧?」
「那你可真閒,不用陪你的,皇子妃嗎?」
四皇子一愣。她這是什麼意思?想他在女人堆里摸爬滾打過,想了想就明白了,一改憤怒的情緒道:「原來你不把我當朋友是在吃醋?呵呵,難道你都不打聽嗎?本皇子還沒有娶親。」
陵南眼睛斜向自家小姐。吃醋,果真有姦情。
林孝珏接着四皇子的話:「那可真是可憐,二十好幾,還沒娶親,是有什麼隱疾嗎?」
陵南噗嗤一聲。
四皇子惱羞成怒。一拍屏風:「本皇子哪有二十好幾?今年年方二十,也不是本皇子娶不到妃子,是本皇子都看不上。」
可對方的語氣還是不緊不慢的:「哦!原來不是有,隱疾。」
「不是。」四皇子恨不得衝破這塊屏風,突然眼睛一瞪,想到了什麼:「我是有隱疾,但不是那種隱疾。」
「那種是哪種?殿下的,又是哪種?」
「我……」四皇子想了想,最後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讓我看着你細談?這麼對着屏風,我實在不習慣。」
林孝珏抬頭看向陵南:「你說可以嗎?」
陵南對屏風後的身影道;「奴婢說不可以。小姐還未定親,怎可見異姓男子,傳出去有損閨譽。」
若是怕傳言那她跟蘭君垣的傳聞是什麼?
分明是搪塞。
四皇子想了想沉聲道:「親都親過了,我不介意。」
陵南向見了鬼一樣的看着自家小姐,用手拍着自己的嘴,是這個親嗎?
林孝珏心道,朱高燧,你死定了,然後氣定神閒的搖搖頭,小聲道:「他造謠的。」
陵南放下心來。
四皇子在屏風後道:「你們嘀咕什麼呢?」知道不會有人回答。又道:「誰要是敢傳你我的事,那就讓他傳,大不了本皇子娶你就是。」
娶,還大不了的娶?
陵南再次張大了嘴。指指屏風後,再點點自家小姐,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林孝珏包好了傷口將被子搭在腿上,背往引枕上一靠,道:「我不會嫁給他的,他會娶少施晚晴。那是我的死敵。」
陵南點點頭,放心了。
屏風後的四皇子卻笑了:「你真是奇怪,本皇子都不知道自己會娶誰,你知道了?」
林孝珏笑道:「殿下,抱了人家姑娘洗冬澡,痛快完了想賴賬?不信您就試試,看會不會被少施家找上門。」
九死一生的事,那叫洗澡?還新名詞,洗冬澡,你們家才洗冬澡呢,一家都洗。
而且他到底哪裏痛快了。
四皇子都讓這死丫頭不負責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