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一隻腳塔在馬車上,就要上去的意思,動作端莊利落,但男子卻覺得有時辰仿佛定格在那裏一樣。
他攥着拳頭,小心肝咚咚跳動,默念,上去了,就差一隻腳了。
「不行。」林孝珏最後一刻卻突然停住了,她回頭看向男子:「我上去也沒用啊,沒醫病的器物。」
男子激動的心頓時遇冷,她是不是玩人呢?
「小姐需要什麼?我去找。」男子揣測着林孝珏的心思,硬着頭皮忍着她。
「啊,那個就行。」林孝珏仿佛沒聽見男子在說什麼,她一腳踏在車延上,一手指着地上的竹枝,對周一吩咐道:「去把它——拿來。」
「這也能救人?」周一迷糊着撿回竹枝,遞給林孝珏問道。
男子心裏也在盤算,這個東西能救人?應該是吧,若是她有所發現應該拿木棍,並不是為了自衛。
男子認定這就是七老爺說的,小結巴的巫術所在。
上車吧,等你上車之後,這些救人的技藝就都是我們老爺的了。
「這下成了嗎?我的娘子太痛苦了,還請小姐快快救她。」男子還是裝作很急切的問道。
恰逢時的,車廂里的人又嚎叫兩聲,女氣十足的痛苦聲音。
「成了,毛竹枝,不粗不細,不軟帶刺,剛剛好。」林孝珏拿着食指粗細的竹枝朝着夕陽看了看,然後嘴角一勾,靈活上了馬車。
男子總覺得哪裏不對。
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小結巴整個人浸沒在馬車的車簾里,車簾垂下,車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咳。
知道裏面的人得手了,男子猝不及防跳上車,掄起早就準備好的馬鞭,啪啪兩聲駕車就跑了。
「喂,啊?啊!小姐啊。」待車跑出仗米,周一才反應過來,那男子怎麼駕車拉小姐跑了?是擄人的嗎?
她想到害怕,撒腿就追。
「我家小姐啊,還我小姐。」周一哭喊着,聲音震驚了官路上修車的車老闆。
他氣喘吁吁追上來,問道:「怎麼了?小姐怎麼了?」
「小姐被人劫持了。」
「劫持了,那車費誰給?」車老闆也急了,兩腿不太長的腿拼了命去追馬車,很快越過周一。
「喂,你不是有馬車嗎?」周一覺得呼吸困難,腿發直,跑到極限,她好像追不上了,她有些絕望的朝前面的車老闆喊道。
「沒修好。」前方飄着一個人影也飄過來一個聲音。
「跑的再快也追不上馬車啊,誰救救我的小姐啊。」周一的淚水頃刻間模糊了臉龐。
不算寬敞的官路上,兩輛馬車並駕相遇,本走在前面的那輛,灰色車身,遠處看不出什麼特別,到了近處,夕陽的餘暉剛好落在它上面,垂落到車門上的一雕飾,紅光刺的人眼捨不得別開。
這是一輛貴氣加雅氣十足的馬車。
男子駕車猜測着車裏人的身份,不想招人他們,他加快掄鞭子速度,飛鳥般疾馳而過。
這裏薛世攀的好友聽見馬蹄聲噹噹而過,好像和他們比賽一樣。
「超車?追。」他一掀車簾,對車夫喊道。
薛是攀是個儒生,為人低調,不喜歡爭強好勝,他剛要阻止,就聽前方馬車裏傳來一聲突兀的呼救聲。
「那馬車有問題,快追。」他也急忙催促車夫。
「謝謝你,幫我,喊救命。」馬車裏林孝珏淡然說道。
「小姐饒命。」假孕男子求饒喊道。
小結巴正低頭注視着他,她目光如炬,豎着竹枝抵着他的喉嚨,嘴角透着狠厲。
方才她一上車就用竹枝刺進入他的後頸。
當時整個身體一動不能動。
你說她咋那麼肯定他是假扮的孕婦呢?萬一他真是孕婦呢?
假孕男子不知道他和趕車的男子哪裏出錯了,讓小結巴一下子就識破了他們,他成為了人質只能自求多福。
小結巴心狠手辣的,現在他更不敢動了。
「你說這是,什麼?」林孝珏低着頭目光努向竹枝,仿佛很好心情的問道。
「竹枝。」假孕男子戰戰兢兢答道。
他不知她為何發問,總覺得她和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