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奎要躲薛世攀,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人還沒出門,薛世攀已經闖進來了。
方景奎見他一臉嚴肅走進來,頓時頭疼,忙道:「十三啊,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又起來了。」抬侍女意下人,給薛世攀讓座看茶。
薛世攀沒理那侍女,拱手道:「大人可聽見外面百姓的呼喊?大人為何置之不理呢?」
方景奎笑道:「你先坐。」薛世攀執意站着,方景奎道:「你坐下來,咱們慢慢說。」
「好吧,但外面喊得急,咱們長話短說。」薛世攀隨着侍女引的位子坐下來。
這一坐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起來了,圍着的人喊了一會,可太守府出了維持秩序的衛兵,還是沒人出頭。
有人不耐煩問道:「小姐,他們到底會不會出來啊?」
「這方太守也該出來給大家一個解釋了。」
「就是啊,什麼時候出來。」
林孝珏酒意未醒,好似聽不見其他人的不耐煩,她只是對着擋着他的守衛念經:「去叫薛世攀,去叫薛世攀……」
大多數人都以為她是無奈,發泄之舉,只有離他最近的兩個人發現了問題,她面前的守衛被她念叨幾句就會轉身離去,現在已經換了三個人了。
那些人去哪了?那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其中一個小聲湊到另一個耳邊:「不會真的去找薛公子了吧?」不然這消息傳不進去啊。
可如果是這樣,那這小姐太可怕了,她這不是攝魂術嗎?
兩個人再次互看一眼,瞪大了眼睛。
而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叫王再生。一個叫大鬍子。
再次有人將外面的消息傳給薛世攀,方景奎聽着薛世攀帶來那個人的通報,頭都要氣炸了,他就懷疑,外面的聲音雖高,但不至於讓薛世攀聽見,他是怎麼知道。原來有內鬼。
可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他方才與薛世攀談論一番,這小子還是沒有放棄說服他。
待他的下人退去,薛世攀再次問道:「大人還是不肯與我一同去外面給百姓一個解釋嗎?」他漆黑如星的眸子裏寫滿了執迷不悟。
方景奎無奈至極:「十三啊。真的不是我不肯出面,現在在外面鬧事的這些人都是刁兵刁民,跟他們無需解釋,就讓他們吵就行了。吵累了他們就走了。」
薛世攀眉心一蹙,這次真的有些煩了。道:「大人為一方太守,平時也是這麼應付百姓的嗎?他們若不是有苦,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圍在外面不肯走?」
「還不是那小結巴鬧的,當初我外甥誇下海口。說攻城之後犒賞三軍,可是他那群人都是烏合之眾,我如何呈報朝廷表彰軍功?現在他把麻煩推到我這邊。我真是無奈又冤枉啊。」
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薛世攀道:「那他既然沒能力。為何又夸下這樣的海口呢?」
方景奎笑道:「當然是為了目的啊,如果他不這麼說,誰會跟着他打仗?誰會拼命去攻城,大家的命又不是隨便撿來的。」
薛世攀目光迷茫:「打仗攻城不是為了保家衛國嗎?為何與金錢有關,俗話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蘭君垣怎會認為金錢能驅動人心?橫掃土匪這本就是江西人應該做的,怎麼和錢扯上關係?」
這孩子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方景奎笑道:「君垣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言而無信還世俗,他就是認為這些士兵是為了錢才跟他,所以他就這麼做了,我雖然是他的舅舅,可也不能限制他,他還是涼國公世子呢。」
薛世攀一聽這話,立馬站起來,道:「即便如此大人更應該與我一同出去,跟百姓解釋個明白,讓他們知道蘭君垣的真面目,讓百姓知道他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怎麼還說來勁了呢?方景奎看着薛世攀的一臉執拗也是懵了,他不肯站起來,擺手道:「不可出去,不可出去,這都是我外甥和那結巴的圈套,我們出去就中了陷阱了。」
薛世攀眉頭皺的更緊執拗,他有些不高興的道:「那女子詭計多端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能讓百姓聽她的愚弄,大人你一定要跟我出去說個明白,不然我就認為大人是在包庇蘭君垣,畢竟他是您的親外甥。」
「我……」方景奎只想罵人,有苦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