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不耐煩跟陳博彥周旋,瞪了他一眼就叫了下一個。
醫館裏來的人越來越多,陳博彥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後門的人給拉起來了。
「到我了。」
這裏不是陳府,也不是書院,及時人人看他衣着光鮮也沒人對他禮讓,他就明白這是林孝珏的規矩了。
他拿着藥方站在椅子後,眼前的林孝珏低頭凝神,十分專注的再給病人診脈,那認真的樣子好像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陳博彥低頭看了下藥方,猶猶豫豫不想走。
這時有人輕輕叫了他一聲;「陳公子,這邊來。」
他側目一看,就見一個大眼明媚的丫鬟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陳博彥懷揣着疑問走過去:「姑娘是叫我嗎?」
「我叫周五。」翠兒笑呵呵的道。
陳博彥一聽就知道是林孝珏的丫鬟了,對她客氣的頷首。
翠兒拿過他手裏的方子;「小姐給您開的?來我讓人幫您抓藥去。」
陳博彥鬼使神差就跟在她後面。
翠兒沒有去排隊抓藥的那個櫃枱,他們醫館的西面還有個小藥櫃,她把方子放在櫃枱上,對裏面的夥計道;「給陳公子包起來。」
那人應了一聲,又叫了大櫃枱上的兩個人來。
這算是另闢蹊徑的插隊。
陳博彥看了不禁莞爾。
三個夥計一個對方子一個抓藥,還有一個覆核藥方和藥材是否一致,免得弄錯了藥會害人命。
等都包好了小夥計把藥材遞給翠兒。
翠兒道:「多少錢?」
因為藥材里有人參,就貴了不少。
「三服藥,一共五兩銀子。」
翠兒把藥遞給陳博彥,伸出白嫩的小手:「五兩銀子,公子您付賬吧。」
陳博彥看着那手就覺得這樣的場景眼熟,好像在哪裏經歷過。
對了,林孝珏管他要過診金,也是這個樣子。
不愧是主僕,不愧是林孝珏調教出來的人,凡是先把買賣放在第一位。
陳博彥當然不會厭煩林孝珏的貪財,所以翠兒的舉動讓他覺得心情很好。
從荷包里拿了碎銀子給翠兒。
翠兒交到了櫃枱上。
隨即回過頭來道:「公子還要找小姐說話嗎?」
陳博彥看向林孝珏,人還在那裏給病人看病,候診的人排起了小隊伍。
顯然是不能有空閒,他的失望從心裏透出來,映在臉上。
翠兒看了一會明白了,笑道:「那奴婢送公子出門。」
陳博彥見廳里越來越擠,也沒人注意他們,點點頭,讓翠兒送出門。
他要走了,跟翠兒拱手辭行:「多謝姑娘幫忙,節約了不少時間。」
翠兒沒有受禮,看着他呵呵一笑。
陳博彥好奇:「姑娘笑什麼?」
翠兒道:「你其實不是來看病的,是來看我們家小姐的吧?」
陳博彥的心思被人猜中,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翠兒道:「我們家小姐天仙一個人,又那麼能幹,您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林孝珏的丫鬟都這麼善解人意,比他家中的妻妾都好相處,陳博彥更不好意思了。
翠兒道:「您知道小姐為什麼不愛理您嗎?」
當然是因為林孝瑜。
陳博彥一笑道:「說來話長,是我辜負了小姐。」
翠兒道:「聽陵南姐姐說您書讀的可好了?那您也讀醫書嗎?」
「你們還會提起我啊?」這個消息讓陳博彥很振奮,他點點頭:「看過傷寒論,但是沒有細緻的研究就開始研究制藝了。」
還有兩年多的時間他要下場,非三甲不入仕。
翠兒一哼:「可您方才跟小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既然您讀過醫術怎麼還說那麼愚蠢的話?小姐常說因病而異,因地制宜,因人而異,您要把少夫人領來小姐才能給您開方子。」
她雖然話說的不可以,但是聲音軟軟的也不是很嚴厲,聽在陳博彥耳中也是為了他好。
陳博彥不由得打量起這個小丫頭來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