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和路遙很快從廚房回來,回來的時候周一高高興興的端着豆漿,路遙卻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完了,出門。」林孝珏對她們的表現很滿意,她端着豆漿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為何同意去磨豆漿,周一行路遙卻不行?廚房裏發生的事林孝珏暫時沒有問,她吃過早餐就要出門去。
沒等到大門口,就聽門口有急促的敲門聲。
「四娘子,快救救命吧。」是一位女子的呼救聲,聲音帶着悲愴的沙啞,顯然是哭了很久了。
小姐樓很少有人來,還是這麼大的呼救聲,不一會的功夫,樓里有房間的樓層全都擠滿了腦袋。
冷四娘還在病中,但她聽得出是她曾生活在冷府的下人的聲音。
「是王建裕家的。」她抬起背對僕人道。僕人認同的點點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了。」
「找我救命……」冷四娘目光放空,望着窗外廣闊的天空,小結巴說有瘟疫,不會是來討藥的吧?
絕望的敲門聲吸引了樓里所有人猜測的目光,僕人遵從冷四娘的命令,將敲門的人放進來。
正是王建裕家的婆娘,她拉着板車停在院子裏,板車上躺着一個哼哼唧唧的中年男人,他閉着眼睛,來回動着頭。
僕人一見便也認出來了,正是王建裕。
「這男子不好安置在樓里。」僕人感受到樓上有很多雙眼睛盯着院中的他們,她小聲對王建裕家的說道。
沒想到那婆子乍聽之下就跪了下來:「求四娘子救命啊,我當家的病的不輕,府里說是有瘟疫來了,把我們趕出來,我知道娘子有藥,能起死回生,快讓娘子救救我們吧。」
她哭訴着丈夫得病以來的遭遇,有瘟疫病了被嫌棄是再常有不過的事,有甚者發現了就直接燒死呢。
王建裕家的當年在四娘子院裏算個管事。人勤快也老實,算起來她有難,四娘子當出手相助的,但他們比較是冷家的下人。
果真來了瘟疫嗎?那人可在院子裏停着了。
僕人心中一突。拿不得主意,欲言又止,最後讓王建裕家的同她去見冷四娘,而板車就放在樓梯口沒有動。
到了七樓,王建裕家的又是一頓哭嚎。冷四娘聽明了來意,與自己預想的一樣。她想了想:「別人都傳言母親走後將藥方傳給了我,可這都是傳言,如果是真的我怎麼會不交給父親呢?
你是府里的人,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如果我真的有那神丹靈藥還不換取自由?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冷老爺想要拿到治人的方子去開藥鋪,四娘子死不承認吳氏留下了方子,所以才會被囚禁在小姐樓里,終生未得出嫁。
「確實難為娘子了,可是這治療瘟疫之症。非娘子外祖家的良方不可啊。」王建裕家的聽到了冷四娘的拒絕,泣不成聲又跪下了下來。
人命關天,不救對不起良心,可當你她立過誓言,說如有此方願意孤老終身,父親不信她,又在她嘴裏敲不出方子,所以給她蓋了孝女樓,去朝廷領着誥封。如今她如果救了王建裕,父親視財如命。瘟疫當道他豈會善罷甘休?
「我們的沒得到外祖父的方子,母親慘死,並沒有機會將方子留給我。」冷四娘掀開被子搖頭,示意僕人給她更衣。
「我這裏有位醫者。興許能幫到你。」接過僕人遞過來的衣袖,她套進去,一邊整理一邊對來人提着林孝珏。
王建裕家的擦擦眼淚:「娘子好像也病了。」進門這麼就才發現四娘的虛弱,她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然也不好當着你的面更衣了,不過一家好多了,我前幾日病的厲害。就是這個醫女治好的。相信她對王大哥的病也有辦法。」
扣上最後一刻扣子,四娘攏了攏雲鬢,算是整理好了易容,她邁着步子,帶着驕傲的說道。
這是要帶人去找林家的那個小姐了。僕人發現四娘雖然好虛弱,但是氣色好了許多,看來那小姐開的方子是有效的,比老太爺傳下來的方子還好用。
「下面的病人很可能是瘟疫。娘子還是別下去的好。」她追上冷四娘非常小聲的說道。
冷四娘不動聲色掃了一眼王建裕家的,她低着頭擦眼淚,並沒有異樣。
013 急病上門